“是,陛下!”烏兀抱拳應道。

此後,趙潤遂安排諸將任務。

成陵王趙依舊守衛東山,畢竟東山那邊有他魏國曆代君主的王陵,萬萬疏忽不得。

隨後,趙潤又提拔周驥代替已故的靳炬,出任大梁禁衛軍總統領一職,全權負責大梁城的戒嚴、禦敵諸事。

宗衛何苗被調回博浪沙,駐軍於這座河港。

至於冶城那邊,鑑於大梁禁衛軍的副將侯聃防守冶城有功,面對楚國新陽君項培與越國將領吳起二人,絲毫不弱下風,趙潤未做安排,只是派人命侯聃鞏固防守,畢竟冶城乃是魏國一切技術工藝的中心,一旦被楚軍攻陷,後果不堪設想。

待一切部署完畢,趙潤獨自一人在甘露殿沉思。

在今日的軍議上,其實有人建議他乘勝追擊,趁著諸國聯軍昨日大敗,加緊做出反擊,但是最終,這項提議被趙潤否決了。

別看趙潤昨日表現得彷彿是一切盡在掌握,事實上,他心中其實也虛地很。

就像他對介子鴟解釋的那樣,他是沒辦法,才會採取彷彿破罐破摔的戰術,一口氣壓上三十萬魏軍否則,他這支初來乍到的援軍,就會被以逸待勞的諸國聯軍壓制,被壓制到連營寨都沒辦法立下的程度。

說到底,昨日那場仗,只是趙潤的一場豪賭,賭諸國聯軍內部未必心齊,賭楚水君未必敢傾盡兵力與他決戰。

雖然最終僥倖勝出,但趙潤並不認為這樣僥倖得來的優勢,能幫助魏軍擊敗數倍於己的諸國聯軍。

更何況,昨日諸國聯軍在遭受敗北後,必定會痛定思痛,暫時攜手對外,若此時趙潤仗著此前的勝勢一頭撞上去,那麼結局不難猜測。

兵行險招這種事,偶爾為之就算了,倘若次次都拿它當殺招,那麼終有一日會自食惡果。

至少趙潤是這樣認為的。

當日下午,呂牧、穆青、祿巴隆、孟良等人,率領兩萬餘川雒騎兵傾巢而動,朝著南面而去。

而魏王趙潤麾下的主力軍,則以大梁、冶城、東山三者為核心,迅速地建造營寨,鞏固防禦,以應對諸國聯軍接下來的進攻。

八月十九日到八月二十四日,魏軍與諸國聯軍開始出現小規模地摩擦,這意味著諸國聯軍計程車氣逐步回升,正在為接下來攻打大梁、冶城兩地而預熱。

對此,趙潤並不意外,更不會因此感到慌亂,因為就像他所說的,此戰他魏國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西邊的訊息。

西邊,即指西垂秦國。

這場仗,只要秦國那邊不搗亂,魏國擊退諸國聯軍的勝算其實並不小。

但想要秦國‘按兵不動’,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站起身來走到視窗,趙潤負背雙手望著西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秦少君嬴瓔的面容。

在丈夫與父親、在夫家魏國與孃家秦國之間,秦少君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丈夫與夫家。

據青鴉眾的稟報,在趙潤從雒陽率軍出征的第三日,即八月九日,秦少君嬴瓔便從雒城坐船前往了秦國的王都咸陽。

在經過了數日後,終在八月十二日抵達了咸陽。

抵達咸陽的當日,秦少君並未直接去見自己父王秦王,而是前去見了此時仍駐留在咸陽城內的魏使唐沮。

早在幾個月前,唐沮便來到了秦國的王都咸陽,試圖遊說秦國加緊進攻韓國。

畢竟秦國倘若加緊進攻韓國,一來可以減輕魏國當時在邊境與韓國對峙的壓力,二來能讓魏國消除後顧之憂,不必終日惴惴不安於秦國這個強大的鄰居是否會在關鍵時候捅它一刀。

但遺憾的是,秦人雖然耿直但卻不傻,而趙潤的老丈人秦王,亦稱得上是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