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俼啊。”南梁王趙元佐面容明朗地笑道:“你專程在此,是來迎接我的麼?”

“正是。”趙元俼同樣微笑道。

“等了多久?”趙元佐問道。

“不久,大約兩個時辰左右。”

“是麼。”趙元佐注視著趙元俼半響,微笑道:“你耐心可真好啊……還真是被你等到為兄了。”

“……”趙元俼微微皺了皺眉,拍拍趙弘潤肩膀,說道:“弘潤。還不向你三伯見禮。”

“啊?”趙弘潤愣了愣,待回神過來連忙向趙元佐深鞠一躬,口中恭敬喚道:“侄兒弘潤,見過三伯。”

“……”趙元佐瞧瞧趙元俼,又瞧瞧趙弘潤,詫異說道:“此子……”

彷彿是猜到了趙元佐的心思。趙元俼拍拍趙弘潤的肩膀,笑著代為介紹道:“此乃皇八子弘潤,年僅十五便已貴為肅王,堂兄可莫小瞧這小子喲,他可是曾率領兩萬五千浚水軍,非但擊退了十六萬進犯我大魏的楚軍,還反攻到了楚國境內,打下楚國十八座城池……”

“喔?”趙元佐眼中閃過幾絲驚訝,恍然說道:“在南梁時。我也曾聽說我姬姓趙氏宗族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俊傑,原來……”說罷,他上下打量了趙弘潤幾眼,微笑問道:“你知道我是何人麼?”

“您是三伯。”趙弘潤恭敬地回答道。

“……”趙元佐眼中閃過幾絲驚異,旋即點點頭微笑道:“好一個恭謹守禮的年輕人。”

聽到這位王爺的讚許,穆青在後面暗暗偷笑:咱家殿下?恭敬守禮?嘿!

而此時,趙元俼一指亭子內石桌上的酒菜,微笑說道:“王兄一路車馬勞頓。甚是辛苦,王弟已在此備下薄酒。王兄可賞臉?”

“王弟相邀,兄豈可拒之?不過……稍等。”

說罷,趙元佐在趙弘潤與趙元俼的目光中,朝著車廂內低聲說了幾句,旋即,他伸出手。扶著一位農婦般打扮的婦人走下了馬車,後邊,還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女童。

那不會就是……南梁王妃與南梁郡主吧?

趙弘潤面色古怪地打量著那名婦人與那名跟個鄉下丫頭似的女童,實在很難將她們的打扮與其尊貴的身份聯絡在一起。

“這娘倆隨我顛簸了一路,為兄想讓她們下車透透氣……不介意吧?”趙元佐對趙元俼說道。

趙元俼愣了愣。旋即連忙表明態度:“元俼見過嫂嫂。”

那名婦人羞澀地回了一禮,隨後被她丈夫趙元佐扶著,來到了亭子內的石桌旁坐下。

倒是她身邊那個小丫頭不怎麼怕生,左瞧瞧趙元俼、右瞧瞧趙弘潤,眨著眼睛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因為亭子內並不寬敞,三撥宗衛們皆識趣地站在亭子外,此刻亭子內,只有南梁王趙元佐一家三口,以及趙元俼、趙弘潤叔侄二人。

不得不說,亭子內的氣氛有些彆扭,尤其當趙弘潤比照趙元佐、趙元俼兄弟二人,一個粗布衣衫,貧而且窮;一個衣冠鮮豔,盡顯奢華。

這讓趙弘潤不由地有些感慨:明明是兄弟,可命運卻截然相反。

“爹,我能吃這個麼?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那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望著石桌上一盤梅乾,怯生生地問道。

聽聞此言,亭子內三個男人皆感覺有些心酸。

甚至於,趙弘潤隱隱能感覺到那位三伯暗自嘆了口氣。

堂堂王爺,曾經的皇三子,竟淪落到這種地步!

望著這一幕,就連趙弘潤都感覺有些愧疚:畢竟正是他的父皇,將三伯一家三口人流放在魏國荒涼的地方足足十七年。

“吃吧,這些本來就是用來招待你們的。”

趙弘潤將那幾碟子果乾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