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王是反對的,而且後來密謀造反,兵敗後被流放,這一流放就流放了整整十七年……我不相信他一點怨氣也無。”頓了頓,他皺著眉頭說道:“尤其他親手溺死了自己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想而知,南梁王的心腸是何等陰狠歹毒。……我始終覺得,南梁王這次回到大梁,肯定有什麼不軌企圖。”

趙弘潤知道弟弟與自己一樣固執,曬笑著搖了搖頭。

二人一邊聊著這個話題,一邊帶著可憐兮兮的獵物返回魏丘軍營。

回到營寨帥帳後,趙弘宣仍然覺得南梁王趙元佐不可信,提醒兄長日後要小心提防。

此時趙弘宣的幕僚周也在帳內,聞言笑著問道:“兩位殿下要提防誰呀?”

趙弘宣對周很信任,二話不說便透露了實情,聽得周微微一愣。

此時,趙弘潤指了指周,無奈地說道:“搭上這麼個固執的弟弟,我是沒轍了,周先生,不,周參將,你來吧。”

沒想到,周在聽聞後沉思了片刻,皺眉說道:“事實上,在下覺得,桓王殿下說的沒錯,肅王殿下您應當提防一下。”

說罷,他見趙弘潤露出驚愕表情,遂解釋道:“對於這次的巧合,在下相信這是一個巧合,縱使南梁王再厲害,也推斷不出肅王殿下何時會攻克皮牢關。因此,肅王殿下率軍深入上黨境內卻被圍困,這是確鑿的巧合。……只不過在那之後呢?韓將暴鳶為了圍困肅王殿下,親自出馬,帶著三萬輕騎前往泫氏城。天門關少了三萬騎兵,並且連主將暴鳶都不見了,南梁王居然視若無睹?他又不是瞎子?……在我看來,南梁王是一位出色的統帥,因此,他在攻打天門關時,勢必會派細作深入太行山,監視天門關的一舉一動。如何解釋這些奸細,居然沒有一個察覺到暴鳶率領三萬騎兵離開?那是三萬騎兵,不是三百騎!”

“……”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

經周這麼一說,他心中微微一愣之餘,還真有些懷疑了。

畢竟正如周所說的,天門關的守將暴鳶,可是在十月二十日的時候就離開了天門關,並且帶走了三萬騎兵,然而天門外的北二軍居然毫不知情?

這的確不太可能。

打個比方來說,倘若是他趙弘潤進攻天門關,雖然主戰場是在天門關,但趙弘潤勢必會向太行山派兵,派出青鴉眾等斥候,監視天門關以及天門關背後高都盆地的風吹草動,如此一來,似暴鳶調走三萬騎兵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瞞過太行山上那些斥候的耳目。

畢竟那是三萬騎兵,不是三百騎,行動起來那是何等的聲勢浩大,怎麼可能北二軍居然連一點風聲都察覺不到?

更何況,當時暴鳶是在驚悟到他肅王軍可能在發鴆山、羊頭山建好營寨,火急火燎帶著三萬騎兵趕去支援的,因此不像是會刻意地藏匿行動,很有可能是什麼都沒細做考慮,直接帶著三萬騎兵就離開了。

三萬騎兵一同疾奔的動靜,那種彷彿地震一般的動響,只要太行山上有北二軍的眼線、細作,就不可能瞞過這些耳目。

而在這種情況下,南梁王趙元佐居然依舊按兵不動,完全不對天門關有所行動,這的確有點問題。

他好歹對天門關試探著做一番佯攻呀,看看暴鳶是否在關隘內,倘若暴鳶果真不在,豈不是可以順勢強攻天門關?

然而,南梁王趙元佐似乎是什麼都沒做。

這的確不像是一位擅戰的統帥會做出的判斷。

……

趙弘潤沉思了片刻,隨即便將這個疑惑暫時壓在心底。

畢竟這只是一個猜測,就算南梁王趙元佐果真有藉機陷害他的心思,他也沒什麼確鑿的證據,無端端猜忌一路軍隊的統帥,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裡,趙弘潤搖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