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事不利,康公韓虎好幾次大發雷霆:“我二十幾萬大軍,難道連一條大河都跨不過去麼?!”

然而面對著康公韓虎的雷霆之怒,帳內諸韓軍將領,似雁門守李睦、北燕守樂弈,還有暴鳶、靳、司馬尚等等,皆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平心而論,康公韓虎說得沒錯,這些韓軍將領的確有所懈怠。

原因很簡單,比如雁門守李睦,還有暴鳶、靳等人,他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場不義之戰即韓國撕毀與魏國的盟約、對魏國開戰。

但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因為據小道訊息稱,原太原守廉駁,就是因為公然反對這場戰事,並且當眾辱罵康公韓虎為卑鄙老狗,結果被擼掉了太原守的職位,聽說如今逃亡到了魏國。

在廉駁這活生生的例子前,李睦、暴鳶、靳等將領皆選擇了暫時順從,但暫時順從並不代表他們會竭盡全力支援康公韓虎征伐魏國,所謂出工不出力嘛。

而北燕守樂弈,他倒不是在意這場戰爭究竟是大義還是不義,他對這種東西並不看重,但是康公韓虎前一陣子讓劇辛取代他繼續攻打河內的做法,讓北燕守樂弈感到十分不悅,以至於近幾次渡河戰役,就只有司馬尚、公仲朋、田苓、帶佗、倪良、王廖等將領在出力,李睦也好、樂弈也罷,還有暴鳶、靳等人,皆是出工不出力。

想來康公韓虎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因此大發雷霆。

他恨不得像擼掉廉駁的職位一樣,也擼掉李睦、靳、暴鳶、樂弈這些桀驁不馴的將領的職務。

但很遺憾,不同於在韓王宮沒有什麼人脈與支持者的廉駁,李睦、暴鳶,還有上谷守馬奢,這三人是王黨小團體,靳是侯韓武的心腹將領,樂弈更是莊公韓庚唯一也是最器重的大將,這幾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擼掉軍職、解除兵權的。

“總之,三日之內,必須給我攻過這條大河!……樂弈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

聽聞康公韓虎的命令,樂弈搖了搖頭,淡漠地說道:“魏國的南梁王姬佐,在大河南岸築造了防禦,崗樓、哨塔遍地都是,三日之內,實難攻至對岸……”

聽聞此言,康公韓虎更要發怒,司馬尚遲疑說道:“韓虎大人,河對岸的魏軍防守森嚴,短時間內的確無法擊破,不如換條路,從衛國那邊入手。”說著,他見康公韓虎露出沉思之色,遂繼續說道:“衛國的軍隊,兵力與實力遠不如魏國,既然魏國將重兵駐守在原陽、南燕一帶,我們便改道攻打衛國,從衛國那邊渡河,只要我軍渡過大河,到時候,魏國部署在原陽、南燕這一帶的重兵,豈非形同虛設了?”

聽了這話,康公韓虎連連點頭,大加讚賞。

然而此時,李睦與樂弈卻莫名地對視了一眼。

看樣子樂弈是不會開口了……

彷彿是看懂了樂弈的眼神示意,李睦開口說道:“韓虎大人,轉攻衛國一事,還請慎重考慮。”

“李睦將軍對此有異議?”康公韓虎皺眉說道,就連司馬尚亦不解地看向了李睦。

只見李睦歉意地看了一眼司馬尚,表示自己是對事不對人,隨即,他正色說道:“韓虎大人,去年,我軍與魏國的南梁王姬佐,幾番交手,此人絕非善於之輩,相信此人的謀略,不在列位之下,試問,既然司馬尚將軍想到轉戰衛國,何以南梁王姬佐卻毫無作為地留在原陽、南燕一帶呢?……在我看來,這是誘敵之計,南梁王姬佐故意疏漏衛國那邊的防守,意在引誘我軍從衛國那邊渡河……”

“荒謬!”康公韓虎冷笑說道:“那他為何不在原陽、南燕兩地誘敵呢?”

“因為原陽、南燕兩地,距離魏都大梁太近了。”李睦正色說道:“若他在原陽、南燕兩地誘敵,則我軍當日便可抵達大梁,兵臨城下。但倘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