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劉賀家裡有三個妹妹,都已到嫁人年紀了,前一陣子劉賀正在安排這事呢……這件事,射準營的人都曉得。”

“怎麼,你小子有這心思?”段央好笑地望著說這話的魏兵。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一般浚水軍士卒家中的姐妹,都會優先考慮同屬浚水軍的魏兵,這是浚水軍內不成文的規定。

對此,百里跋非常支援,畢竟這樣可以增強軍中士卒的凝聚力,而魏兵們對此也很支援,一來他們也希望將家中的姐妹介紹給軍中本來就關係很好的同澤,進一步拉近兩人的關係,上了戰場,這就是一份保障,哪怕其中一人不幸戰死,另外一人也會肩負兩個家庭。

不過一般這樣的事,都只是侷限在各自的部營,比如射準營的第三曲侯劉賀會將他家中的妹妹介紹給他射準營的魏兵,至於其他四個部營,那就不好意思了,畢竟雖說同屬於浚水軍,但每個魏兵對各自部營的熱衷,與其他四個部營相比多少還是存在著親疏的。

因此,段央聳聳肩潑冷水道:“死了這條心吧,射準營有五千人呢,除非那劉賀有五千零一個妹妹,否則輪不到你。”

話音剛落,附近又有魏兵起鬨道:“就算那位劉曲侯有五千零一個妹妹,也輪不到你啊,小章,咱們這裡哪個不比你壯實?”說著,那魏兵作怪地捏了捏拳頭。

“哈哈哈。”

周圍的魏兵們鬨堂大笑。

段央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記得在這兩個多月來,段央曾多次思索他們浚水軍在此地築壩的目的,想來想去,他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那位肅王殿下防備著楚軍有可能坐船從蔡河逆流而上,偷襲大梁。

而對此這個結論,他是怎麼也想不通。

畢竟據他所知,暘城君熊拓的十六萬大軍在潁水郡內打地有聲有色,攻略他大魏許多城池,按理來說,不至於會孤軍深入,奇襲大梁。

要知道大梁可是他們大魏的都城,楚人就算再狂妄,也不會認為單憑戰船就能攻克這座城。

當真會有楚軍坐戰船偷襲大梁呢?

段央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著自己。

他倒是希望如此,畢竟只有這樣,他以及他麾下五百魏兵留守在此地,才顯得有意義,否則,他們這兩個多月就是白忙乎,白白錯失了上戰場殺敵立功的機會。

遺憾的是,當他每一次滿懷期待地等著楚國的戰船來到世,結果卻總是讓他失望。

他每一日的等待,最終只不過是等到夕陽西下,然後他們五百人忙著自己弄東西吃,僅此而已。

因此漸漸地,段央也就不抱持多少期待了,畢竟最近幾日,蔡河河內的水已開始漂浮薄冰,這意味著這條河再過幾日便將凍結,到那時,楚軍的戰船就更加不可能會來了。

而同時,蔡河的結凍也意味著他們五百人在這兩個多月來的苦苦等待變成了白費。

可今日,似乎情況有些特殊。

這不,明明還未到太陽落山,可段央卻隱約聽到了來自下游方向的馬蹄聲。

數量不多,僅僅二三十騎而已。

很顯然,那是他派出去監視下游地帶的斥候。

雖然他們五百人都是步兵,但是當初浚水軍在出發前往鄢陵時,曾留給段央五十匹戰馬,讓他監視著這蔡河附近。

……

段央搖頭望了一眼尚懸在高空的太陽,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什麼緊急情況,他派出去的斥候是絕不會在太陽下山前就返回駐地的。

難道……

渾身一激靈,段央感覺自己逐漸心跳加快。

而此時,那二十幾騎斥候已迅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