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走離房間,從外面關上了門。

此時,趙弘潤看向趙弘,面色逐漸沉了下來。

良久,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趙弘,平靜地說道:“我去過大梁了,也見到了……如今的太子。”

“哦?”趙弘眼眸中露出幾分饒有興致之色,隨即看著趙弘潤胸膛處的層層繃帶,頗感意外地說道:“他給你留下的新印象,比我想的還要深吶……”

其實趙弘潤身上的傷並非是太子弘譽導致,但是,他卻沒有心情與趙弘理解這些,目視趙弘,看似平靜實則飽含怒意地說道:“趙弘,你把雍王毀了。”

趙弘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趙弘潤的話:“弘潤何出此言?”

趙弘潤沒有理睬趙弘的反問,自顧自說道:“我總算明白了,你當初揭穿雍王乃王皇后所生之子,並非是為了報復雍王將你外封到陽翟,而是為了毀掉雍王……你最初與雍王聯手,與趙弘禮斗了十幾年,你很清楚,施貴妃在雍王心中的分量。因此,你故意設計,將施貴妃逼到絕境、讓施貴妃抱憾而死,且臨終前還是想著對趙弘禮這個親生兒子的歉意,無暇顧及雍王半分……因為你,雍王變得不再輕信他人。”說道這裡,他眯了眯眼睛,冷冷說道:“穆青做得沒錯,事實上,你才是這整件事的起因。趙弘,你說我應不應該殺了你?”

倘若是片刻之前,在宗衛長衛驕還未離開的時候,當趙弘潤說出這番滿帶殺氣的話,恐怕趙弘還會感到惶恐不安,可既然眼前這位八弟將衛驕支到了屋外哪怕只是表面上支開了衛驕,實則衛驕還是能在屋外聽到屋內二人的對話,但總得來說,兩者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當然,趙弘沒有蠢到揭穿這件事,在沉默了半響後,點點頭說道:“弘潤你說得沒錯,但事到如今再來追究為兄的過錯,亦於事無補,對吧?……既然弘潤你已到過大梁,你就應該知道,趙弘譽已經不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個人了,軟禁父皇、把持朝政,如今還要對你我這些手足兄弟動手……”

“你以為這是誰導致的?”趙弘潤冷笑著打斷道。

“那……事到如今,弘潤你打算怎麼辦呢?”被趙弘潤打斷了話,陽翟王趙弘也不氣惱,反過來詢問趙弘潤。

“……”趙弘潤深深看了幾眼趙弘,冷冷說道:“說說你們的計劃。……別妄圖誆我,相信當初在來我商水之前,你肯定是私下會見了趙五(慶王弘信)。想來,你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機……名正言順征討太子這個不義之兄的良機!”

趙弘聞言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弘潤莫要把為兄幾人說得這般功於心計嘛……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無論我們怎麼做,若是趙弘譽忍得住,我們不也是奈何不了他麼?要怪,就怪他心太大,還未坐上那個位子,就想著收回我輩兄弟們手中的大權……”

在說這番話時,趙弘心中其實說不出的得意。

事實上在當初,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揭穿了王皇后與雍王弘譽乃親生母子的事實,一方面固然是報復雍王弘譽,另一方面,就像趙弘潤方才所說的那樣,的確是希望能借此毀掉雍王弘譽。

但話說回來,倘若雍王弘譽承受住了這件事帶來的沉重打擊,按捺下心中的仇恨與憤怒,事實上,趙弘也是拿前者絲毫沒有辦法毫不誇張地說,趙弘是在拿他後半生,在賭雍王弘譽在經過那件事後會性情大變。

倘若能贏,他便設法聯絡諸兄弟,將趙弘譽這個高高在上的監國太子拖下來;但倘若輸了,恐怕他這一生都要活在太子弘譽的記恨下,像個過街老鼠一樣,從此不敢再拋頭露面。

不得不說,這個賭注實在是大,但是,他賭贏了。

事情正如他曾經預料的那樣,趙弘譽雖然仍舊是高高在上的監國太子,控制著整個大梁,但在諸兄弟當中,前者已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