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魏國,這使得當屈氏一族被流放到這裡後,這些曾經的貴族男女,只能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

最初那些年,由於心中仍惦記著對熊氏一族的憎恨,因此屈氏一族的族人們咬緊牙關,並未向熊氏一族屈服。

但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去,屈氏一族的族人便不由地開始懷念曾經富足奢華的生活,甚至於,有越來越多的族人希望迴歸楚國,哪怕是屈居於熊氏一族之下。

但遺憾的是,楚國的新君熊拓,始終沒有向他們遞來招攬的善意,彷彿是巴不得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

其實想想也是,要知道熊拓此生的抱負,便是推行他叔父汝南君熊灝的思想與政令,根除國內早已腐朽的舊貴族階級,用充滿進取心的新貴族階級取而代之,而屈氏一族,恰恰就是熊拓眼中的舊貴族惡瘤之一,既然如此,熊拓又豈會將這些人再招攬回國?

於是乎,屈氏一族試圖迴歸楚國上流貴族的期待與希望,就被熊拓無情地摁滅了。

然而這會兒,與熊拓爭奪王位失敗的固陵君熊吾,卻仍在苦苦掙扎,依舊做著他有朝一日從熊拓手中奪回王位的美夢。

因此,當熊吾得知屈氏一族表露希望迴歸楚國的心跡後,便私底下派人與屈氏一族接觸,最終雙方一拍即合。

“放心吧。”

見到屈和麵色有異,熊吾笑著說道:“本公子跟熊拓那廝不同,只要屈氏一族真心相助本公子,待事成之後,本公子定會給予厚報!”

聽到熊吾再次承諾,屈和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在離開密室之後,熊吾麾下的將領季虯私底下對熊吾說道:“屈氏一族早已沒落,公子何須招攬他們?”

熊吾聞言輕笑說道:“屈氏一族的名頭固然已遠不如當年,但不可否認國內尚有對屈氏一族有所關係的舊人,只不過這些人畏懼於父王、畏懼於熊拓,不敢有所表露罷了……再者,屈氏一族在固陵經營了十幾年,好歹也有些人手與積蓄,我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又豈能挑三揀四?”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說道:“屈氏一族,便是本公子的千金馬骨。”

季虯聞言點了點頭。

數日後,熊吾以固陵邑作為據點,整頓軍隊。

然而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來自王都壽郢的命令,原來是楚王熊拓得知他在固陵這邊拖拖拉拉,下令前來催促。

收到催促的命令後,熊吾在一干心腹將領面前怒道:“熊拓那廝,自以為我不知他欲借魏國的軍隊將我剪除,心急叫我前去赴死,實在可惡!”

在發了一通火後,他忽然問道:“楚水君那邊,進展如何?”

聽聞此言,他麾下大將季虯說道:“剛得到的訊息,楚水君那邊,兵出宿縣,上將軍項末進駐彭城,新陽君項培進駐蕭縣,算算日子,差不多應該跟魏國宋郡東部的湖陵水軍交上手了……”

聽聞此言,熊吾思忖了片刻,隨即又問道:“平輿的熊琥呢,戰況如何?”

季虯聳了聳肩說道:“聽說是折損了數萬人,才打下了商水軍的兩三個營寨,連商水縣的城池還沒摸到呢。”

一聽說平輿君熊琥在商水那邊折損了數萬人馬,熊吾心中就頗為痛快。

只見他環視了一眼在座的諸將領,笑著說道:“這很好啊,熊琥牽制住了商水,楚水軍牽制住了湖陵魏軍,魏國部署在宋郡的重兵,至少七成已被熊琥跟楚水君牽制,只剩下一些地方駐軍……世人皆說魏**卒不可匹敵,我就不信,魏國地方縣城的駐軍,亦擋得住我等!”

說到這裡,他命護衛將行軍圖平鋪在案几上,隨即用手指指著上面一處,正色說道:“就按照此前的計劃,率先攻陷睢陽,作為我等的立身之本!”

席間眾將相互看了一眼,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