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鄄城侯衛鄖如夢初醒,連忙壓低了聲音,驚聲說道:“當、當真?”

見此,衛邵遂示意衛鄖、衛振二人先看罷書信再說。

在足足過了半柱香後,衛鄖、衛振逐字逐句地看完了信中的內容,皆不知該說什麼。

韓國已被魏國打成同盟,且魏國的精銳目前正在攻打齊國,這明擺著就是說魏國已經取得了勝利的關鍵。

問題是,這些訊息是否屬實?

並且,又是何人向他們通風報信?

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兩位覺得信上所述,有幾分真實?”衛邵低聲問道。

聽聞此言,鄄城侯衛邵皺著眉頭說道:“韓國本土有上將樂弈抵擋魏軍,按理來說,不至於這麼快就擊敗了韓國吧?更何況,倘若信中所述屬實,魏國的趙疆目前正在進攻齊國,何以齊國的田耽還留在此地?他不是應該火速回援本國麼?”

“不不不。”

檀淵侯衛振搖搖頭說道:“我認為恰恰相反。……衛邵將軍,你可還記得楚水君與田耽當日的反應?那日楚水君召集諸軍將領,要求我等加緊進攻魏軍,逼迫魏軍與我軍決戰,當時我就覺得楚水君此舉過於急迫了,彷彿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又不肯透露……”

“唔。”

衛邵點點頭,回憶道:“事後,我詢問過田耽,他解釋是糧草告急,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了一眼又重新擺回案几上的那封書信,皺著眉頭說道:“或許,信中所述果真是事實。……問題是,究竟是何人向我等通風報信,且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檀淵侯衛振聞言亦苦苦思索道:“絕無可能是楚人,相信那信使身穿楚軍的甲冑,只是掩人耳目……但絕對是聯軍內的人。”

衛邵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聯軍內部,只有楚、齊、越、魯四國的兵將,先排除掉我衛國,楚軍……按理來說不可能,也就是說,應該在齊**隊或者魯**隊當中……”

“不會是齊國。”

衛振搖搖頭說道:“自齊王呂僖過世之後,齊魏兩國的關係就日漸惡劣,當時狂妄自大的齊人看不起魏人,而魏人又看不起齊人,按理來說,齊軍中應該不會有人暗中倒向魏國……”

“也就是說,是魯國?不會吧?”

衛鄖驚訝地說道。

要知道,齊魯利害一致,這是齊將田耽與魯國季武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就連衛鄖也覺得,齊魯兩國的關係理應是牢不可破,怎麼可能暗中倒向魏國?

聽聞此言,檀淵侯衛振沉吟說道:“未必不可能。……須知魯國的將領,除季武是魯人外,桓虎乃是韓人,陳狩乃是魏人,且據說桓虎與陳狩二人,皆與魏國有些淵源。”

“桓虎?陳狩?”

衛鄖不可思議地看著衛振。

或許其他人不清楚桓虎與陳狩,難道他衛國還會不清楚麼?

桓虎何許人?那可是膽大包天的惡寇,當年率領數百騎寇試圖挾持魏國先王趙,遂後來在魏國境內流竄作亂,此人的通緝令,在魏國整整掛了二十年那份通緝令上寫得清清楚楚,擒殺桓虎者,賞金五萬,死活不論。

似這等被魏國通緝的要犯,你竟告訴我說他有可能私通魏國?

經衛鄖這麼一說,檀淵侯衛振也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皺著眉頭嘀咕道:“難道是那陳狩?”

可是仔細想想,陳狩也是魏國通緝的要犯啊。

此人據說是魏國的陽武軍出身,在叛出魏國前還是軍中的伯長,後不知因何被當時的魏公子潤關押在商水縣,卻被惡寇桓虎在報復性攻打商水縣時救走,後隨同桓虎一同逃亡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