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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羽有些驚訝,她的身高居然還未至他胸口而且看整體的樣貌,分明是少年人的樣子。
但是處於這種環境之下,籍羽在她身上唯一能感受到的情緒,便是平靜。這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探究的慾望。
“在下有一事相求。”宋初一忽然丟了手中的傘,向籍羽一揖。
“先生有事不妨直說。”籍羽伸手扶起她,並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他現在的處境已經近乎亡地,除了出去迎戰,求個痛快,或者做戰俘,已經沒有更好的出路,現在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又如何能不牢牢抓住。
“在下有個朋友尚在俳優車隊中,遭狼群襲擊後便與在下失了聯絡,求籍帥師幫忙在方圓五六里尋找一番,不勝感激。”宋初一一揖到底,語氣也分外懇切。
籍羽微不可查的一皺眉,旋即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籍某一定不負重託。”
在軍隊中,生死實在是平常事,宋初一又何嘗不知道,令受困的兩千餘人去尋一人,是強人所難,但她眼下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狼群也許就在四周,她總不能一個人去尋人。
“多謝籍帥師。”宋初一再施禮。
籍羽虛扶起她,“先生不必如此多禮,某等還要仰仗先生相救。”
正因如此,宋初一才會提出要求,她道了一句“必當全力以赴”便退了回原處,使整個隊伍還保持原來的佈局。
張儀詫異的看了宋初一一眼,經過這些日來的接觸,宋初一給他的印象是極其散漫的,方才她走上前去時那個背影,鎮定從容,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懷瑾,你老實與我說,你究竟幾歲?”張儀覺得自己與宋初一很聊得來,頗有種相見恨晚之感,但從外貌來看,他們至少也相隔七八歲。
宋初一神神秘秘的湊近他,張儀大感興趣,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宋初一壓低聲音道,“七十。”
“無稽。”張儀頗有種上當受騙之感。
“我們道家從來淡薄無爭,修身養性,而且大都通醫理,駐顏有術,怎的就無稽了?”宋初一形容一派平淡,也看不出她言辭中是真是假。
張儀也懶得去分辨,“懷瑾出門在外,還是莫報出處吧,實在有辱師門。”
“大善。”宋初一咧嘴衝他一笑,道,“日後我便報自己乃鬼谷子門下吧。”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張儀不接她的話,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看著她道,“我似乎從未說過自己是鬼谷子門下,懷瑾如何得知?”
“唔。”宋初一頓了一下腳,抬手撫上自己的眉梢,“原來我說漏嘴了。”
不過宋初一臉皮慣常很厚,這種程度於她來說實在不算什麼,除此之外,亂扯的功力也是無人能匹,“你當真要聽真相?”
“自然。”張儀已經憋很久了,但因他有個不愛記人的毛病,生怕是忘記了故人,惹人不快,但仔細想了許多天,他覺得自己似乎的確未曾見過宋初一,因為倘若認識,像她這樣混世又散漫到極點的人,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印象。
四周的氣氛分外壓抑,因為身在宋國境內,又是被人圍堵,並不能高喊,所以籍羽把命令下達之後,外圍之人,都開始用目光搜尋起來。
而內側的人看不見外面,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宋初一和張儀的談話上。他們處於這種境地,姿態語言都十分輕鬆,令人心生佩服。另外,聽有識之士說話也很有幸的事情,旁邊的兵卒一掃心頭的陰霾,準備靜心聆聽。
宋初一咳了一聲,道,“說來慚愧,我方入師門時,便聽說了鬼谷子先生大名,實在仰慕的緊。因此我便對令師門尤為關注,尤其是孫臏、龐涓。咳,你兩位師兄一生糾糾纏纏,你死我活。我當初剛學了卜卦,因此便給他們卜了一卦。乃是大象卦,掛曰: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