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趣,既然有人認罪,那叫他將三輛驢車還給人家,再賠些銀子,這件事也就算完了。但是這個秀才卻是不依不饒,看樣子不把向博文也拉下水是誓不罷休啊。

孔有全一拍桌子:“這公堂之上到底是本官斷案還是你區區一個秀才斷案?在這裡指手畫腳,你眼裡還有本官麼?”

唐一鳴自忖有大內親軍都督府的人給自己做*,哪裡懼怕一個小小縣令。況且唐一鳴是個腐儒,動不動就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既然要告狀,那就要揪出幕後元兇,否則的話,只是扳倒一個小嘍囉又有什麼意思?

唐一鳴和孔有全在蘭溪縣衙扯開了皮,孔有全一句子曰,唐一鳴就來一句詩云,孔有全雖然這官做的不怎麼樣,可是當初也是透過科舉一步步考上來的高材生。兩個人肚子裡都有點墨水,一時間爭執不下。

可憐財爺跪在地上跪的兩腿發麻,卻始終沒有人叫他起來,財爺在肚子一句接著一句把孔有全的十八代祖宗都給問候了一個遍。

沈子成笑眯眯的看著向博文,向博文心裡一緊,昨天晚上他是真的不知情,所以才在沈子成面前理直氣壯,現在知道財爺偷偷將蘇坦妹和徐妙雲綁了來,心裡不免有些發虛。生怕沈子成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沈子成笑的並不是他們綁架了兩個女子,而是在盤算向博文和財爺的不同。財爺只不過是胡惟庸家中管家的小舅子,雖說宰相門童七品官,可是宰相的管家撐死了也就是五品官吧。這兒說的是他們的面子,可不是權力,也不是官品。小小蘭溪縣不敢得罪胡惟庸的管家,但要是財爺真的以為一個小小管家就可以一手遮天,那就是笑話了。

不過向博文就不同,他們家族投靠了胡惟庸,向家財雄勢大,胡惟庸權勢滔天,兩家正是互補。向家依附在胡惟庸的門下,胡惟庸就得護著這隻會下金蛋的雞。現在跟向博文撕破臉硬來絕對不是好時機。沈子成已經下定了決心,既然向家投資在目前權傾朝野的胡惟庸身上,那沈家就綁在未來皇帝朱棣身上好了,這一次,只要把徐妙雲救出來,自己在朱棣眼前頓時不同,從一個可以招攬的下屬,搖身一變就成了更為親密的關係。

向博文看著沈子成,又看了看財爺,他這次來到蘭溪,最終的目的還是要為家族擴充套件生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個家族發展到向家這麼大,只有不斷的進取開拓,才能維持家族的勃勃生機,國人常說富不過三代,向博文是向家的第二代,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家族的發展和國家的擴張是一個道理,到了一個頂峰之後,如果不能持續下去或者是發展到別的領域,等待他們的就只有衰落。這一次就算是丟卒保車也好,捨棄了財爺也好,都要護住向家在蘭溪已經辛辛苦苦打下的根基。

沈子成和向博文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財爺判了刑。可憐財爺還茫然不覺,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大人身為百姓父母官,理應為民做主,草草斷案實在不妥……”

“尊卑有別,你是讀書人更要分清楚上下。本官自有本官斷案的方法,小小秀才品頭論足,實在是可笑可笑!”

唐一鳴和孔有全還在爭論不休,這時,縣衙門口忽然閃出一個瘦小的身影,衝著站在大堂門口的沈子成招了招手。

沈子成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隨從小疙瘩。便和身邊的劉老三等人說了幾句,快步走了出來。

“少爺,好訊息!”

小疙瘩一臉邀功的模樣。

沈子成心裡一動,抓住小疙瘩的手臂:“什麼訊息?”

“少爺,蘇姑娘失蹤之後,我就去發動以前要飯時候的同伴幫忙去查詢下落。少爺,你可知道,叫花子的訊息是最靈通的,居然真被我的朋友查到了訊息!”小疙瘩得意洋洋的說道。

沈子成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