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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酒

秋心十四行

愛，神聖之名，

豈能拿來私藏，玩褻！

——題　記

—01—

諦聽你如鈴的聲音

如同清風穿過茫茫的密林

舉首翹望藍天白雲

敬仰和愛慕如月華繽紛

甘冽的清泉流淌於心底

美夢的根苗破土成蕾

彷彿花開兩瓣，戀戀生輝

鏡面的池塘風生水起

但鈴聲也能畫出一條暗河

人影頃刻銷聲匿跡

用二十盞不點亮的燈

裝飾昏夜沉沉，路途清冷

摸著秋心，如撫舊夢

何時銀鈴聲又將晨星驚醒

—02—

三月的回憶，如同是

一個玫瑰的秘密

那些寫在水上的諾言

與粉紅的泥土一起消失

顫抖的只有風中紅葉

還有遠遠屹立在高坡上的

一株青楊，仰天長嘯

枝幹如鐵，令寂寞破曉

彷彿中間有一個最壞的人

破敗的鼓譟無休無止

而銀鈴鎖住了歌聲

嫩筍的指尖按捺著絃琴

秋心如冰，滾沸若湯

忍把玫瑰之痛，傷了又傷

—03—

東北望，一派寒光

雪雪雪，已在山崖紛飛

雪雪雪，冰肌凝脂的美態

硬把嬌嬈，遍佈心底

從此是踩著深一腳淺一腳

艱澀夜路，在迷霧中

分辨冰凌與珍珠，攸與修

分開凍河，觀瞻那淨水幽幽

寂寞如此老邁，孤獨

如此成熟，恰似陳年窖酒

在精緻的杯中瑟瑟發抖

迅若一道凜冽之光穿腸破肚

秋心如鏡，脆裂成凌

一堆玻璃紙，散落晚風中

—04—

寒煙孤直，柳梢垂拂

汀岸一片朦朧

傳說中的古船，沉睡已久

祖達摩洞前，香客如織

今夕何夕？廊橋夢隕

拈一枝紅蓮，權充玫瑰

笑一介貧生，陷足於囂塵

在雪地裡，舞動竹竅

空氣中飛翔著越冬的鳥

長途迢迢，冷風呼號

失伴的孤鴻，永遠飛不出

心的牽絆，愛的桎梏

秋末的風，如同古簫

嗚嗚的鳴叫，總不成調兒

—05—

為什麼有些人的故事

虎頭蛇尾，永遠像是一次

倉促的路遇，一個梗概

輕描淡寫，沒有動人的情節

為什麼有的人，可以拿著

相思的幻覺，在些不適合抒情

的夜晚，狂吻逝去的足音

掏心剜腑，泗淚橫飛

卻將親暱的溫暖棄若敝帚

寧願獨自走過冬季

捱過寂寞的終點。空將

金枝玉葉，付與天涯白雪

秋末二十日，坐臥不寧

遠行的腳步在風中可否穩健

—06—

一諾千金，丹楓火紅

庭院的竹和柳，喁喁低語

撫摸前塵，往事如流

一地飄絮，堆起萬丈神思

可還在心底凝望

掂足翹首，窗欞懸著月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