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與現代的人販子沒有什麼區別,看起來全都象是好人,就連我這姿色平平、沒有任何發展前途的小女孩子都不放過。我在現代就已經是平凡得一塌糊塗,到了西漢仍然難逃平凡的厄運——如煙和我一樣平凡,與美女無緣。

但長得不好看也不能任由人家賣到妓院去吧?我開始使勁掙扎,奈何怎麼也掙不開老者鐵鉗般的手。他邊拉我邊說:“姑娘莫慌,這便是寒舍,馬上就會有熱湯飯吃了。”

騙誰呢?估計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居然認得字也知道妓院。我邊掙扎邊說:“大叔難道不怕下地獄麼?幹這缺德營生。”

他看唬我不住便一改剛才和藹的面容,攔腰強抱起我來說:“此刻怕是由不得你了,再過幾年,姑娘長成後若紅火了還要謝我老頭子呢!”

我使勁掙扎著,大聲喊:“救命——”要是進了這樓怕是再也難出來了。

他不管我的掙扎,大步就往樓裡衝。

“老人家請留步!”旁邊傳來一聲威嚴而稚嫩的聲音,我回頭,見一頭戴綸巾、手揮羽扇、身著皂色長衫的富家公子站在旁邊。他雖大約七、八歲的光景,但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不亞於左楓,身後有五六名親隨。他的長髮用發笄綰住後再用冠束著,冠只有冠梁,冠梁也不很寬,有褶子,兩端連在冠圈上,冠梁像一根弧形的帶子,從前到後覆到頭上,冠圈兩旁有兩根小絲帶,在頷下打了個結。從他用冠的考究上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也不似平常人等。

老者回頭,似是被那公子的氣度所迫,不由站在原地。我看有人注意上了我們便掙扎得更加厲害。

老者說:“不知公子喚老兒何事?”

那公子對老者一鞠,便說:“不知老人家所攜何人?”那一鞠不僅沒有絲毫卑微與敬意反而帶著濃烈的威脅。

老者說:“是小老兒之女,因難以養活便要送入這‘春香樓’!”

大白天說瞎話,我大聲說:“我與他並不曾相識,小女子剛在集市中與家人走散,飢餓難當,這老頭子便將小女子騙了來,誰料竟是這缺德營生。”

老者忙一鞠說:“小女玩劣,還望公子見諒!若無他事,休耽誤老兒正事!”

我忙說:“公子莫聽老頭胡言,不信尋著我師兄便知!”

那公子沉吟片刻,便對那老頭說:“聽老人家口音乃本地人,而這姑娘似是燕薊口音,若無字據、證人,我等斷難相信老人家一言之辭!”

那老者支吾:“這……小女曾在燕薊生長。”

我問:“那你既如此說,可知我內穿何物?可敢上公堂對證?可知我的生辰……”

那老頭忙捂住我的嘴,說:“實不相瞞,這姑娘是老兒前日自集市買得,今日轉賣,怕咶噪便對外稱是老兒小女。”

那公子說:“看相貌這姑娘不似落魄之人,老人家可有字據?”

那老者慌,面露兇相說:“公子年幼,老兒勸你莫管閒事!”

那公子揮手,隨從蜂擁而上,擒住老者,我才得以解脫。

公子對那老者說:“既如此,請隨我等上公堂吧!”

一隨從在那老者耳邊說了句話,那老者臉色大變,渾身顫抖,伏地求饒道:“公子饒命,小老兒不知是公子,便饒小老兒一次吧!”

那公子說:“饒你不得,不然不知又會去禍害誰家姑娘了。”說罷對隨從揮揮手說:“送他去縣衙吧,改日我上堂作證!”

兩名隨從押著老者走了。

我這才得以有工夫對那公子福身,說:“小女子如煙,謝過公子!”

公子道:“姑娘快快請起,姑娘如此伶俐的人兒還是頭一遭見到,不想也著了這老頭的道兒,你家人何在,快快回家去吧!”

我羞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