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師兄面露倦容,將我拉到懷裡道:“可是餓了?”

我笑道:“平日裡吃得好,此刻倒不覺得!”

他嘆息著撫摩著我的臉頰道:“再忍忍,等到了山下我去尋些飯食來與你吃。”

我頷首,笑道:“若我與師兄一般不知飢寒該多好!”

他嘆息道:“不知飢寒亦有不知飢寒的痛苦,我倒盼望能如你一般有血肉軀體。”

我忽然想到冰島中人是沒有血脈的,便也替他難過了起來,低聲道:“血肉之軀有何好?還不是任人宰割?”

師兄嘆息著不語,伸手從一旁抓過一把乾淨的雪來,喂到我嘴裡,道:“雖然冷了些,但也能抵擋一時飢渴!”他又轉身對福叔夫婦說:“你倆也吃些吧!”

我聽話地將雪嚥下,口中一片冰涼。師兄拿手順著我的胸口撫摩,一股溫柔之氣立刻化去雪的冰涼刺骨。

我拉住他的手搖頭道:“師兄莫要再為我耗費體力,前路迷茫,還是留著些為好!”

他苦笑,嘆道:“想不到我左楓今日卻連你也庇佑不得了!”

我笑道:“你怎會如此說?若非你,我只怕已葬身在廢墟之中了。”

他淡淡看著遠處,說:“等過了這個山頭,我去打些野味來為你果腹。”

過了山頭,師兄便順手打些野物,可惜暴風雪中乾草難找,勉強找了些將野物烤了烤,就那樣半生不熟地吃了。他看著我三人吃,卻不曾吃一點,我強迫他吃些時,他總是淡淡笑道:“莫說一日,即便是一月,我也不見得會餓,還是你等多吃些好長體力。”

如此停停走走,走了兩日一夜,方到了山下。到了山下村落,卻看不到一絲地震的痕跡,雖然冬季蕭瑟,但仍能看出一派祥和的農家景象。

師兄笑道:“找處人家歇個腳吧!”

我欣喜的應諾,肚子“咕咕”地抗議著。忽然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便小聲問:“師兄,我等如今連行囊也無,又哪來銀兩去投宿?”

師兄乾澀地笑笑道:“在山上找福叔福嬸時,找到了一些值錢的物件,等當了應能支撐幾日花使。”

我心中嘆息,一貫飄逸、風流倜儻的師兄幾時有過這困窘的日子?若僅是他一人,自是沒有花使的地方,如今帶著我們這三張成日要吃飯的嘴,卻還要想著替我們謀食。再過幾日,東西變賣完了又該如何?

我想了許久,終於做了個大決定,就著師兄的耳朵說:“不如,我們到中都以西去尋我那兩個丫頭,何如?”

師兄沉思片刻,嘆息道:“恐怕再無更好的出路。”

我笑道:“師兄莫要為難,我等找到綠玉後,只要能借些銀兩,再找一處地方,開個小買賣也能度日。如此一來與在山上無異,只不過是由‘小隱隱於野’變成‘中隱隱於市’罷了。”

師兄轉而笑道:“甚好!若非你當初留下這善手,今日定會走投無路!”

我笑笑,偎依著他走向一個莊戶人家,今夜只能在此過夜,一想到會有熱乎飯吃,我就激動得要命。

師兄低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柔情……

一路上師兄變賣了一些物件,如此走了五日,方到中都西南,再有半日應能到綠玉所在的村落。

我心中慢慢舒緩了一些。其實這一路我時常關心著師兄的荷包,儘量節約每個大錢,能不花就不花,能住山洞就絕不住客棧,能吃乾糧就絕不吃米飯……我不僅要為以後的路途做打算,而且也不想師兄太過困窘。若他身上無錢了,他定會有壓力,其次我也不想他再為了我的吃穿而奔波。

這日清晨,走到集市,師兄輕笑著問我:“可想吃些零食?”

我笑道:“如今小販做的這些吃物甚無特色,他日還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