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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正殿,手撫在門框上剛想推門進去,卻一轉念,屈起手指“篤篤”的敲了兩下門。
很快又人來開了門,含珠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葉昭遠,禮貌性的笑了笑,示意他跟自己進去。
隔著一道屏風,後面便是明貴妃的寢宮,葉昭遠忽然住了步,屏風上投影過來的,竟是成雙的人影!
腳步頓在了原地,含珠疑惑的轉頭,見他愣愣的盯著屏風上的人影,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是陛下在裡面。”
葉昭遠渾身一震,眸子深處已是忍不住收縮!
那個連做夢都想親手令他血債血償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他讓白含先來通報過,明貴妃定是知道這時候他會過來,那麼只有一個解釋!
她想讓他親眼見到那個同他有著血海之仇的天下至尊!
再邁步前行,步履已是愈發沉重。雙手蜷曲在袖中,生怕自己一時忍耐不住,作出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繞過屏風時,透出一雙倩影的人已然暴露在他面前。
那哪裡是帝妃!那是一對相愛的人呵!
明貴妃眉梢眼角藏不住的情意,皇帝滿臉透著的寵溺,兩人相偎在一起,眼中只有彼此,連他的到來都沒有意思到。
到底是含珠識得大體,清咳二聲方使眼前的兩人稍稍分開。
見葉昭遠立在那裡,楚洛雲臉上略略一紅,道:“失禮了,葉公子莫怪。”
林均天攬了她回懷裡,吃吃笑著道:“失什麼禮,你是我的妃子,天下還有不知的人麼?”
楚洛雲推開他,嗔道:“開玩笑也不分個時間,今兒個叫你來是有正事!”又向葉昭遠道:“葉公子請坐,今晚讓你們見個面,是想好好澄清當年的事。”朝向林均天道:“陛下,當年顧氏夫婦的事兒,今日就對顧公子說個清楚吧,也省的再有誤會。”
聽得“顧氏夫婦”四字,林均天面色一怔,浮現出些許歉疚,整個人立刻肅然起來。
長嘆一口氣,道:“那時候朕還是太子,喜好個樂器,便央著父皇找來京城最好的樂者,你母親當年一管橫笛吹的出神入化,一曲下來,宛若落英琳琅,珠玉紛紛,比芷蘭殿那葉晴依,高絕不知多少。朕一聽便喜歡上了這笛聲,硬想把你母親留在宮中,可誰知,你母親卻是個寧死不屈的性兒,無論朕再威逼利誘都道要回家與你父親團聚,朕便道也可將你父親一道接來,可你母親卻一心不肯留下。朕無奈之下,只好放她回去。”
一氣兒說下來,早已口乾舌燥,一旁的楚洛雲忙遞上茶水,林均天飲了一口,看向葉昭遠,只見他一臉不信的神色,只是拿眼瞅著自己。
苦笑一下,放下杯盞道:“我也知你不肯信,可朕當年雖然年少,卻也是一國太子,況且你母親大朕十餘歲,朕哪裡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
聽他這麼說,葉昭遠眉間的疑惑略潛了些,道:“那為何後來,後來會……”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夜山坡下的火光,那是擾亂自己十餘年的夢魘。
“當初‘影線’歸四皇叔燕王管轄,四皇叔無子,自幼便寵著朕,那日朕在他府上飲宴,聽他那裡的樂伎吹笛彈唱,卻哪及的上你母親半點!四叔見朕心不在焉,便問朕原因,朕自然是實話實說,誰知四皇叔竟上了心,派了‘影線’去你家要人,你父親顧覽之也是個硬氣的,寧可死也不願交出妻子,四叔起了狠心,便讓人去搶,後來……”林均天小心看了一眼葉昭遠的臉色,臉上浮現出痛苦愧疚,“你父母竟然一同自盡,四叔便命人屠了你家的丫鬟僕人,又一把火燒了。”
聽到這裡,葉昭遠已無力的闔上了眼,眼前掠過那一日的大火和遍地橫流的血水,若不是當日自己正在父親結拜好友顧言家玩耍,憑小小一介孩童,哪裡逃的過無邊蔓延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