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水充斥著整個口腔,似乎要把她的眼淚逼下來。

淚眼朦朧間,她仔細打量著沈修銘。對面的人已然從一個莽撞的少年,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和三年前相比,他的眉眼全部長開了,不再是當年近乎女子般的清秀,曾經白皙的膚色也微微曬黑了些,卻更加使得整張臉的輪廓立體起來了。

“你的禮數真不一般,還是那樣的強人所難。”楚惜寧丟開空酒杯,若無其事地轉開眼眸,話語裡帶著幾分嘲諷。

沈修銘的眉頭輕挑,既不回話也不辯駁,只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眸掃過她的髮髻,沒有拉下一支珠釵,再到她的額頭、眉毛、纖長輕顫的睫毛,從挺翹的鼻樑滑下,流連在那張輕抿的紅唇上。再順著尖尖的下巴,移到修長而白皙的脖頸處。

“在部隊裡風吹日曬,得沙眼了是不是?”楚惜寧一直用餘光打量著他,即使心底早已不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不由得嬌喝道。

她明明想擺出一張嚴肅的臉,偏偏那個人的目光向夏季的驕陽一般,讓她白皙的面色泛著紅暈,一直紅到耳朵根。嬌脆的少女聲,也像極了撒嬌一般。

“沒有,我這雙眼睛保護得很好。”沈修銘輕輕笑出了聲,似乎是因為瞧見她的窘迫而心情大好,整張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柔和起來,像一抹陽光般。

楚惜寧的眉頭一挑,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接他的話。

沈修銘卻並不準備放過這個話題,他抬手摩挲著下巴,十分認真地對上了楚惜寧的眼眸,語氣篤定地說道:“為了三年後的今日,能夠清楚地看見你長大的模樣,這雙眼睛如何都要保護好!”

輕輕壓低的嗓音帶著沙啞,像是一種蠱惑,又像是一句誓言,傳進人的耳朵裡,滲透到血液裡,加速了心跳。楚惜寧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被他的鄭重所蠱惑,竟是一下子失了神,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沈修銘臉上的每一分認真的表情,都像是刻刀一般,一刀一刀深深地刻進她的心裡。在她眨眼的瞬間,拼合成所有的輪廓難以磨滅。

她無法承受他那認真而熾烈的眼神,像是要點燃她心底的火苗,燒燬她辛苦建立的保保護屏障一般。逃避般地偏過頭,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二人的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楚惜寧無意識地抬手撥弄著茶杯蓋兒,眼神微微失焦。三年前,她勉強能夠以不成熟怒斥沈修銘,三年後,她發現那些呵斥的語言都無比蒼白,更加說不出口。現如今的沈修銘,她已經招架不住了。

“你一定又在想我胡說八道,安排事情也不謹慎,總是給人把柄。放心吧,這回是我拖小五安排的,這裡是不會有其他人的眼線,若是出了差錯,你找小五算賬去!”沈修銘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竟是輕聲笑起來,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楚惜寧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不知為何,她現在竟然特別緊張。就像前世出嫁的那日一般,坐在花轎裡頭帶著紅蓋頭,手心裡也是這般沁滿了冷汗。她明明很想說些什麼化解尷尬,卻總也開不了口。想挽留想證明,甚至想說出讓沈修銘安心的話,只是到了嘴邊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抬起頭衝著他扯了扯嘴角,抓過一旁的茶盞,灌了兩大口茶水。冷透的茶水順著咽喉流進了胃裡,苦澀的味道一直縈繞在舌尖上。

“你或許就是不喜歡我這樣的性子,霸道而無賴,沒辦法我用了三年也改不掉。”沈修銘的嘴邊露出一抹略顯苦澀的笑意,他替自己斟了一杯酒,說完這句話就仰脖將酒悉數倒進了嘴裡。

楚惜寧抬起頭,有些愣愣地看著他,沈修銘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似乎是在回憶什麼事情,臉上露出了幾分蕭索的表情。

“這回為了見你,還把楚昭儀和小五都牽扯了進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