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什麼?”德拉科問。

莫延笑笑:“也許明天的勞動服務能給我答案。”

學期裡的最後一次霍格莫德週末也就是放假的前一天,所以學生們幾乎都很珍惜這次機會,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基本沒有想留在學校裡的。

莫延靠在四樓走廊的牆邊,他剛剛把絮絮叨叨叮囑他各種事宜的哈利從秘道趕出去,黑髮男孩擔心的磨蹭著不肯出門,還是莫延說讓他幫自己買些魔法痕跡不那麼重的東西——比如蟾蜍奶油薄荷糖之類的做禮物送人,才把他趕出去。

城堡又飄起了雪花。當興奮的學生們都離開以後,安靜的不可思議。地上紛亂的腳步很快就被大雪掩蓋了,前一刻的喧囂彷彿夢境。

莫延忍不住想,當每次暑假的時候,沒有一個學生留在學校,教授們也大都回家了,那些除了留在學校以外無處可去的人,比如費爾奇和海格,他們心裡該是什麼感受?

莫延緊了緊斗篷,決定今年給費爾奇的禮物要好好想一想。至於海格……看在他和哈利那麼要好的份上,也送一份就是了。

莫延搓搓冰冷的臉,獨自踏上樓梯向地窖走去,隨著他朝斯內普辦公室接近的每一步,前一天在魔藥課上受到的侮辱就越清晰,內心的怒火也漸漸高漲。

這個男人雖然堪稱一位勇敢的戰士,但卻永遠都不能算是合格的教授。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在心裡默默從一數到五十,平靜以後才敲門進去。

作為一位魔藥學教授,斯內普的辦公室可以說相當有特色——非常恐怖或者非常噁心,兩個詞套在這上面都很合適;如果要說簡潔嚴肅到極度的話,也沒有錯。

屋子裡有個木頭架子,架子上放著幾百只玻璃瓶,粘乎乎的動植物標本浮在五顏六色的藥劑中;角落的一個櫃子裡放滿了藥材還有坩堝之類的工具;書桌上擺著學生的作業、羽毛筆、墨水瓶和課本——沒有一樣私人的東西!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坐墊也好。

莫延並不是第一次到斯內普的辦公室裡來,他曾經很多次來這裡和魔藥教授討論課程和自己的新構思,也曾經在這裡抵抗過變成攝魂怪的博格特,但無論來了多少次,莫延都覺得在這個憋悶不適到了極致。

尤其是,現在明明是冬天,可是壁爐裡的火竟然忽明忽暗的,似乎隨時都會熄滅,屋子裡的溫度幾乎跟外面沒有兩樣。

莫延抽出魔杖指著壁爐——

“火焰熊熊。”

熊熊燃燒的火焰歡快地跳躍著,把整個昏暗的房間都照得亮堂起來了,雖然溫度一時還沒有升上來,但已經讓人覺得溫暖了。

“這才是你的任務,伊萬斯。”斯內普教授從陰影裡走出來,“啪”地把一本書扔在桌子上,直視著莫延,臉上的每一道紋路都刻著厭惡。

“我可不想讓自己因為一次勞動服務而凍死,教授。”莫延的眼中閃爍著冷光,“當然,如果這其實才是您的目的的話……”

“伊萬斯!”斯內普喝道。

他們隔著三英尺的距離怒目相對,莫延臉上還帶著冷笑,斯內普卻把肌肉牽扯得更加緊繃。

很快,莫延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斯內普的兇狠僅僅是一種偽裝,他的眼睛其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空洞,而且他看起來似乎是……強迫著自己不移開目光。

莫延深吸一口氣,雖然餘怒未消,但還是竭力保持語氣中的禮貌——雖然那玩意兒已經被他前面的行為摧殘殆盡。

“我該做什麼……先生?”

斯內普陰沉地瞪了他一會兒,但沒有再說什麼過分的話,僅僅是用細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書,“把它完完整整地抄寫一遍。”

莫延接過書,卻發現那不是他能預料到的任何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