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當做不知道此事,該如何做就如何做,我先去探探呂丘年那處,過些日子再聯絡。”

冬菇點頭,“好。”

“此事你也不要同羅侯說。”

冬菇想了想,道:“我自有分寸。”

廖文介慢慢湊到冬菇面前,眯起眼睛,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事情變得很簡單。”

“什麼叫很簡單?”

“就是讓羅侯拋卻後顧之憂,將箱子交給安南王,皆大歡喜。”

冬菇抬眼,“你要如何做?”

廖文介輕輕笑了笑,她臉皮扯著,可眼睛卻透著森森的寒光,冬菇感到背後一陣發麻。

“殺了羅慈。”

……

“哥哥,我前些日子,聽說一件事。”

羅侯不語。

“你不問我是什麼事?”羅慈語氣緩慢,神色平靜,似乎是早已習慣羅侯這個樣子。

“相府,一直在找一樣東西,哥哥知道是何物麼。”

羅慈坐到羅侯的身邊,一條長凳上坐了兩個人,卻沒有顯得很擠。羅慈沒有看羅侯,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桌子上的油燈。

“哥哥,之前,我一直很疑惑。”

“為什麼袁繼業的人,拿了箱子卻沒有任何動作。既不送到安南王府為主報仇,又不送來相府邀功請賞。”

她微微轉過身子,伸手撫摸羅侯的手臂。

“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為什麼。”

羅侯抬頭,夜一樣深的雙眼直視自己的妹妹。

“小慈……”

羅慈看著他剛毅沉默的面頰,輕道:“好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

“你不要再做了。”

羅慈一笑,“做什麼?”

“……總之,你不要再做了。”羅侯不知如何說,眼神中露出一絲焦急,“那裡太危險了,你回來,大哥可以養活家。”

羅慈像聽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呵呵地笑了出來。

“哥哥,不管從前做過些什麼,你終究還是個男人。”

羅慈輕輕道:“你的肩再寬,也擔不起我的一生。”

“小慈……”

“哥哥沒將東西遞交安南王府,是不是怕我受到牽連。”

羅侯的頭低了下去。羅慈看著這個山一樣的男人,語氣不明喜悲,“哥哥,你瞞得好深,為何這麼久都沒有告訴我。”

男人沒有說話。

羅慈起身,對著空蕩的桌板,莫名笑出聲。

“世間事便是這樣奇怪,越是想抓住的東西,就越是流逝;越是想走遠的地方,就越是要回來。”

……

“不行。”

廖文介話一出,冬菇斷然反對,“羅侯天倫俱喪,唯一的血親只有這個妹妹,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確實只有這一個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助紂為虐心腸歹毒。殺了她實屬為民除害。”

冬菇無法反駁,她想了又想,同廖文介商量道:“你貿然殺了她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如果羅侯因此心生怨恨,更不願意拿出箱子怎麼辦。我們還是穩著來,一切等我見到羅侯之後再說。”

廖文介哼哼一聲,“有理有據。”

“多謝。”

“也有私心。”

“……”

“算了。”廖文介一擺手,“你說的也有道理,到時再看,我先探明呂丘年處。你同那小王爺要保持距離,有必要時暗自幫幫羅侯。”她嘆氣道,“羅侯腦子不夠用,被那小王爺套出東西可就麻煩了。”

冬菇面無表情:“多謝你關心,羅侯不傻。”

“哈。”廖文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