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弗雷德在前往南境的路上,幾乎一直處於神出鬼沒的狀態。

雖然從安排上來說,奧斯頓、錫德、和艾爾弗雷德,自然是同乘一輛馬車的。但艾爾弗雷德除了夜間休息、以及就餐的時間外,幾乎沒有出現在自己兄弟的面前。

即使經過了安德魯公的提點,奧斯頓也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這位兄弟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了。

說實話,縱使是錫德,也有點看不透小王子的路數了。

艾爾弗雷德的計劃幾乎是一個陽謀,他把自己的意圖幾乎暴露給了所有人,也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按照他的計劃行動:

多夫納爾作為皮留士人的大酋長,不得不接受他提出的羞辱;而保守派的遺老們,在艾爾弗雷德已經明牌的現在,也不能對他做些什麼了。

但相對的,艾爾弗雷德本人也無法多做什麼安排了,只能任由事態走向他計劃的方向。

正因如此,他這幾日與穆爾卡思“交流感情”的情形,就顯得無比多餘且難以捉摸了。

但艾爾弗雷德本人對於他的所作所為,幾乎緘口不談。而更加詭異的是,就連身為俘虜的穆爾卡思、本不應該配合小王子的皮留士族長,也對他們之間的交流內容閉口不談。

這就讓奧斯頓與錫德不由得猜測了許多。但無論他們如何揣摩,最終也看不出小王子的想法。

二人都是聰明人,無法探明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強求的,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這樣,眾人的生活節奏也逐漸迴歸了日常生活之中。

錫德和奧斯頓雖然身在馬車,但來自安提阿公國的政務公文、以及軍隊軍務可是不會等人的。緊急的檔案從各地寄來,等待來自他們的決斷和批示。

從王宮出發後的第十天,車隊穿過了溫暖富庶的安提阿公國,穿過了肥沃的田野、鬱鬱蔥蔥的果園、喧鬧的城市。

最終,這支車隊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終點、王國的軍事重鎮、抵抗皮留士人攻勢的軍隊樞紐——安提阿大營。

安提阿公國的佈局,與王國其他公國的佈局截然不同。安提阿公國的三座大城:安提阿城、安提阿大營、以及考文垂邊城,分別支撐著王國南方邊境的西端、中段、以及東段防線。

安提阿大營在其中的地位尤為獨特。數百年間,由於中段的地勢較為平坦開闊,皮留士人對於中段的攻勢最為猛烈。因此,安提阿大營駐紮著數量最多的王國士兵。

由於歷代安提阿邊境公都重視對於邊境的防禦,格外注重道路的修繕工作,安提阿大營也肩負著軍隊人員調動、後勤補給排程的樞紐任務。

“呼——,終於到了。”奧斯頓走下了馬車後,便立刻走遠了一些,開始活動自己的筋骨,“坐了那麼多天的馬車,當真是悶死我了。還不如給我一匹馬,讓我去和皮留士人再廝殺一場呢!”

艾爾弗雷德笑了笑,沒有說話,但也默默地在馬車旁舒展自己的身體。

錫德稍微活動了一番,便看向了一位走向自己的軍官:“信使回來了嗎?”

“信使已經完成了任務,順利回來了。”那名軍官利落地敬了一個軍禮後,簡短地回答了錫德的問題。

錫德點了點頭,解開了自己禮服上的第一枚釦子:“那麼,皮留士人那邊的動向呢?”

“皮留士人已經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目前,多夫納爾的信使已被我們妥善安置。據信使稱,多夫納爾與其他族長,已經根據殿下的要求,抵達了距離長城最近的聚落中,等待交接俘虜。”軍官據實回答。

“前線的駐防安排呢?”錫德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軍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信使迴歸的那一天,我們便增加了駐防和巡邏的人手。至於皮留士人派來的信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