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頓了頓,他繼續補充,“住院幾天了,嚴重嗎?”

“兩三天了,不怎麼嚴重,就是出去應酬時多喝了幾杯,人老了,身體也就跟著不中用了。”

語畢,一陣沉默,唯有周圍的鳥聲正在啾啾叫著,細碎的陽光落在地面上,彷彿金色的蝴蝶,隨時隨地的都可能展翅飛走,忽地,除草器嗚嗚嗚的聲音在附近想起,炸耳至極,擾亂周圍片刻的清靜。蘇木抬手,陽光恰好落在她的掌心,隱隱閃動,想要破光而出,逃離掌心,他試著握了握,無用,他突然就覺得好笑,大概葉潯才會做這種事情。

“捨得回來?”蘇致誠笑,情緒裡擺明了不相信。蘇木多久都沒回來了,他記不清,從過去的某一刻開始,他就突然消失在蘇家,像是在宣誓不再是蘇家的一份子,也不回來探望家裡的人,好像是真的決裂了,好像有沒有,每個月的固定通話還是在,電話裡不超過兩分鐘的通話,然後結束通話電話,不管事父子之間,還是母子時間,好像已經無話可花,有的只是沉默和尷尬。他忽然覺得或許是自己當年做錯了,逼得蘇木走了,可是哪裡錯了呢?他至今無法理解,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兒子能走得這麼徹底,不帶留念,每次江梅太想念蘇木了,只會找一個藉口,生病了生病了,初始蘇木還會相信,來回走一趟,謊言多了,總有被識破的時候,關係只能陷入更僵持的截斷,之後的好長時間裡,蘇木對於生病這倆個詞,無動於衷了。他前幾天還在想,江梅又是這種老法子,蘇木不一定會回來呢,沒想到終究是回家了。

“姜叔說你病了,我信他。”

呵,蘇致誠笑了笑,不作答,原來如此,一個外人都比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好得多,信任得緊。

“現在也看到了,我挺好的,沒什麼事呢。”

“我明天就走。”

“小舒回來了,不多陪陪她?”

蘇木拒絕得毫不猶豫:“父親,小舒和我沒多大關係,我對她也沒有其他的感情,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她上面,也不會答應什麼請求。”

預料中的答案,蘇致誠拍拍他的肩,不慌不忙地講:“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你何必這麼著急回去?難道這個家裡沒有你再值得留戀的東西了?再怎麼你是我兒子這個事實改變不了,無論如何你又多不願意,不待見,不喜歡在蘇家,你總歸是蘇家的人。”

蘇木卻是講:“藥已經買回來了,你這邊身體沒大礙我就走了。”

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了十幾米,嚯地站住腳步,耳邊是蘇致誠的聲音,慢條斯理,像是清晨裡最讓人清新的一劑冰水,涼意從腳後跟蔓延至全身,他回頭,徐徐道:“你說什麼?”

“其他的人你不要想,你的另一半隻能是舒婉玉,你們兩個已經有婚約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婚約?你們能尊重我的意見嗎?我是你們的兒子,不是意見任人擺佈的物品。”他冷冰冰的說著,眼珠子裡的寒意與陰鬱十足,蘇致誠冷不丁被這樣的蘇木震懾到,但片霎他又笑:“所以你可以選擇回去,這次讓你過來奚城,原本也就只是為了告訴你這個訊息,多陪陪小舒,她等你那麼久,你該補償她了。”

如此邏輯,實在是沒什麼談下去的必要了,蘇木轉身就走,後面的人還在言語,講這婚事已經講好了,你想通了就直接回來領證,再風風光光地把小舒領回家。

回到蘇家,江梅正在做飯,興頭之上,見著蘇木回來,想都沒想就喊:“兒子,快來吃飯,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飯菜。”

蘇木目不斜視,徑直甩手上樓,房間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昭示著其人現在的情緒,可能在爆發的邊緣。他坐在床上,彎腰低頭,雙手搭在膝蓋上,眼底的情緒略帶煩躁與疲憊,這個家好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