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原先停留在大紅柳樹附近的一條小烏蓬船劃了過來,裡面鑽出一個人,正是卡奇。

原來,卡奇當天真的是來到了玉帶河,而且心神慌亂下跳時了河裡,被冰冷的河水一衝,神智才清醒鎮定下來。卡奇原來就精通水性,索性就浮在水裡冷靜一下。而在玉帶河上打漁為生的農民卻以為他失足掉水,劃了小船救起他。卡奇正好想不到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的,心緒又亂,正好就和那漁民住在小船裡。難怪梁曉雨與扎拉昆撒找不到他。

“你知道嗎?扎拉與昆撒都死了。”梁曉雨說。

“他們真的死了?”卡奇雖然心裡早有所準備,但從梁曉雨中證實後還是臉色慘白心虛氣短。

“而且,他們都象是心臟病突發心臟衰竭而死。”

“也許,這就是命。”

“不對,莊教授說,你們可能偷了族中聖物,所以被執法的祭師施了骨咒而死的。”

“莊教授把這些也告訴你了?”

“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我們那裡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梁曉雨愣了一下,不知他為什麼要說起這個。

“你一直在城市裡生活,想不到我們原來過得是什麼生活。那就是原始社會中的生活,每天能吃飽飯就是很幸福的事了。至於其他方面,什麼也沒有。一片淒涼,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物質,沒有任何娛樂,除了舉行洗禮祭神活動時唱唱歌跳跳舞,其他時候和坐牢沒什麼區別。”

梁曉雨明白了,三個年青活力四射的人從偏僻封閉的部落中走出來,經歷了城市繁華,被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所吸引,不想再回到部落中那種生活去了。

“但你們也不用偷竊聖物啊。”

“不偷竊聖物,我們能怎麼辦?我們不同你們漢人,會做那麼多事,懂得那麼多知識。如果出去,我們一無是處,什麼也做不了,將來怎麼生活。何況,我們也想與自己心愛的女孩在一起,這些,都要錢的。”

“所以你們就打了聖物的主意,想靠此變賣換錢?”

“是的。那聖物只有五年一次的大洗禮中才會用得上,過了五年後,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這世界這麼大,有錢哪裡都可以去,什麼生活都可以過,只要有錢。可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發覺。”

“你說的聖物就是這隻舊碗?”梁曉雨拿出那隻舊碗,狠狠的作勢要摔掉。

“不要!”卡奇發出聲驚叫,雙手抱住梁曉雨。梁曉雨心中一軟,舊碗被卡奇奪去。

卡奇眼中閃耀著驚喜珍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捧著舊碗,慢慢地撕開舊碗外面的偽裝。

梁曉雨的眼睛一亮,那隻舊碗現出本來的面貌,竟然是一隻晶瑩閃亮的白玉碗。

梁曉雨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玉器。那白玉彷彿有生命般柔和晶亮,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雜質,流光溢彩,絢麗非常。

梁曉雨知道,玉的價值很難說得清楚。除了玉本身的質地以外,年代歷史也是很重要的。古代的和氏璧就曾被用來做皇帝的傳國玉璽,而這塊玉是他們族人一直儲存下來的,說不定比和氏璧的歷史還要早,怪不得莊教授說價值連城。

卡奇也沉浸在這白玉碗的燦爛美麗中,彷彿看著自己孩子般欣喜珍貴。此時,他們兩人沒有發現,在梁曉雨身後不遠處,黑袍金色腰帶的祭師漸漸逼近。

等到卡奇發現時,祭師已經走到他面前,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兩根白森森的白骨,擺成十字,尖銳一端面對著他,低聲唸了幾句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