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紅鯉魚,木耳燒肉,童子雞,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菜。

這時,李廚娘又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腰圓形的盤子,盤子裡盛著一條松鼠形狀的鱖魚,豔紅的顏色讓人垂涎三尺。

李廚娘麻利地將盤子放到了桌子的正中間,然後淡淡地說了句:“菜齊了!”便走了出去。

“看見了吧,你們都看見了吧,掌櫃的對你們可是不薄啊!”嚴媽說道。

玉墜兒趁著嚴媽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拿起了放在她跟前的碗,準備去盛飯吃,其實我的肚子看著這一桌豐盛的飯菜也是開始咕咕叫了,也想動筷子吃。

“喂,喂,玉墜兒,你把那碗放下,這還沒說開始呢!你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啊!”嚴媽說著,走到了玉墜兒的身邊,掏出了自己的旱菸袋,敲了敲玉墜兒的手。

玉墜兒將碗放回到原處,無奈地坐直了身體,眼睛仍舊緊緊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

嚴媽一邊往旱菸袋裡裝著旱菸,一邊賣弄地說道:“你們知道這李廚娘是什麼人嗎?她可是掌櫃的一手調教出的大廚,是八大胡同裡做堂子菜的頭牌廚娘!她伺候過的大官,老總,有錢的人,你們想都不敢想!”嚴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揮了揮手,然後點著了嘴裡叼著的旱菸袋,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圓圓的菸圈。

嚴媽歪著頭,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將來等你們出了道,也得伺候大官,伺候有錢的人,從今日起,可得學會了這菜的吃法,學會叫菜名!來,胭脂,給我把這煙弄滅嘍!”

胭脂接過了嚴媽遞給她的旱菸杆,然後掐滅了。

嚴媽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道:“嚴媽先吃給你們看看,看著,拿筷子的時候,這手要成蘭花狀,夾起一小塊,慢慢地放到嘴裡,然後抿著嘴嚼,別咧開嘴,露出你們大牙!還有啊,我告訴你們,別像吃你們家窩頭鹹菜似的,誰有吧唧嘴的毛病,今日也給我改了,你們都記住了嗎?”

我仔細地看著嚴媽,嚴媽夾菜和吃菜的姿勢確實優雅,一看就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的,大概怡春院的姑娘都必須經過這樣的吃飯訓練,以後才能去見大世面的吧。

我們幾個都按照嚴媽的要求翹起蘭花指,慢慢地夾菜,然後抿著嘴輕輕地嚼著。

“恩,這還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來吧,把你們的面前的碗遞過來,嚴媽給你們盛湯。”

玉墜兒對吃的反應最快了,第一個將碗遞到了嚴媽的手裡。

我也把碗遞到了嚴媽的手裡,嚴媽盛了湯遞給我,我遞到我旁邊坐著的胭脂的手中,“別,君言,還是你自己先喝,我這就得。”胭脂推辭著。

“呼嚕,呼嚕!”許是這湯汁的味道實在鮮美吧,坐在我對面的玉墜兒抱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湯來。

“你飲驢呢!”嚴媽大聲地呵斥著玉墜兒。

“嚴媽,這湯真好喝!”玉墜兒用手抹了抹嘴唇,道。

“以後比這好吃好喝的多了去了,你把盤子也都舔了?我告訴你們,今天這菜,這湯,是讓你們看,讓你們慢慢地學著品的,不是讓你們來大口大口地填飽肚子的,真是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嚴媽板著臉訓斥著。

玉墜兒嚇得趕忙放下了碗。

我和胭脂也都默默地直愣愣地看著嚴媽。

“好,算了,看你們那個饞貓樣,跟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你們吃吧,吃吧,只要是知道怎麼個吃法以後別在外面出洋相就可以了。”嚴媽到底還是個菩薩心腸,終於是鬆了口,我們三個相互一笑,便吃開了。

晚上,我躺在本屬於金花姐的頭牌的屋子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我知道這間屋子本是屬於金花姐姐的,門上的大大牌匾掛的還是金花閣。

不知怎的,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