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問什麼,就直接按照雲翎選得交代下去了。

等臨江陸氏的人把備好的藥端上來,她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陸執的方子會那麼長。

需要給季君琰服用的那些全是早已經煉製好的丹藥,直接吞下去就行了。

需要給陸執服用的那些卻全是需要現備藥材熬製的湯藥,而且無一不是又苦又澀,根本就用不著喝,只要稍微提鼻子一聞,虞清宴就險些吐了。

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整個屋子裡就全是四散的藥氣,季君琰本來跟陸執在一個屋子,硬生生給燻得板著臉連夜搬到隔壁顧未然的屋子裡去了。

陸執開始還笑吟吟的來一碗喝一碗,喝完也不需要任何蜜餞之類的甜食,彷彿半點兒都沒覺得那些藥難喝。

可到了第二天,虞清宴隱隱覺得對方開始不老實了,若是她看著,陸執面前的藥就半天也下不去一口,但只要她稍微走神兒或者注意力分散去幹點兒別的,回來藥碗準是空的。

這種事一回兩回的還成,次數多了,虞清宴就不由覺得陸執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藥到底是喝了還是倒了,她心裡總還是有那麼點兒數的。

再次看著陸執喝完了一碗藥之後,虞清宴打量著屋子裡一盆仙人掌,不動聲色的道:“陸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株仙人掌看起來,似乎比昨天蔫了不少?”

頓了頓,虞清宴又道:“還有這些魚,也有些無精打采的。”

陸執懶懶倚在桌案旁,笑了一聲道:“或許是被這屋子裡的藥氣燻得吧,我瞧著季師弟昨日,似乎也是被燻得有些煩躁。”

“要不就把這些花花草草還有魚,一同搬去未然屋裡吧。”

“這裡苦我一個就夠了,就算是花鳥魚蟲,也別讓人家跟著受連累了,小師妹說呢?”

陸執一番話以退為進,反而說得虞清宴啞口無言。

她捂住嘴,有些尷尬的輕輕咳了兩聲,在心裡偷偷問雲翎:“雲翎,我昨天就想問你了,為什麼季師兄那邊可以是丹藥,到陸師兄這邊,就全變成了又苦又澀的湯藥?”

“難怪陸師兄不願意喝。”

“連我都不得不懷疑,你是在故意整他。”

“我故意整他?”雲翎滿是委屈的道,“拜託小妹妹你講點兒理吧。”

“這方子難道不是他臨江陸氏的醫師開出來的?怎麼最後就變成了我故意整他了?”

“我也太冤了吧,我可是你夫君啊,咱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結果你為了個小白臉就這麼對我?”

“還說什麼喜歡的是我,騙人!”

“咳咳咳。”虞清宴被雲翎嗆的又不由自主的咳了一聲,“不是,能不能別扯這麼多……”

“那我拿來近百張方子,你為什麼偏偏要選這張?”

“因為這張效果最好啊。”雲翎理直氣壯的道,“你別看他狀態似乎看起來比季君琰稍微好一點兒,可最後那段時間的消耗幾乎全是他一個人在承受,本該兩個人承擔的力量都壓在他一個人的靈根上。”

“你覺得能好的了嗎?”

“一旦靈根有受損的跡象,會大量的消耗修士靈力進行修復,這個過程會讓人感到痛不欲生。”

“我之所以選擇這張方子,就是想盡可能用湯藥的藥性來溫養他的靈根,讓靈根放緩消耗他靈力進行修復的過程。”

“雖然這麼做,效果或許沒有服食丹藥那麼立竿見影,但卻更為穩妥,也能夠減少他自身所承受的痛苦。”

“可以說是挺為了他著想了吧,你還冤枉我。”

“要是你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的話,那就換成丹藥好了,反正等到晚上靈力消耗過度的時候,難受到睡不著覺的人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