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提及輩分,那就請在場諸位來評評理,到底是誰不敬尊長了?”

白宋羽和顧未然一個賽一個的言辭犀利,搶白的司空氏眾人啞口無言。

最令他們感到氣憤的是,等顧未然發言完畢,孫堅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慢吞吞的道:“顧師侄所言有理啊。”

“以孫某的修為和資歷……”

“厚顏聽司空家主稱一句世叔,不算過分吧?”

孫堅一句話,直接給司空氏在場所有人都降了一輩。

眼見無論是實力還是言語上都討不到什麼便宜了,司空絮只恨得牙癢癢。

他乾脆皮笑肉不笑的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誠如顧仙君所說,蒼穹山和上郡司空氏分屬不同門派,倒的確不必執著於輩分,但天地君親師,自古皆然,別管輩分如何,琰兒都是我親生子。”

“他的血肉,乃我所賜,這點任誰也更改不了。”

“他不認我,即為大不孝,連天道都會站在我這邊,降下懲罰。判罪臺的先例便在眼前,陸仙君說呢?”

“判罪臺”三字一出,四周又是一陣不可抑制的嘈雜。

連白宋羽和孫堅臉色都不太好了。

天理倫常在上,倘若季君琰真是司空絮親子,他們手伸的再長,也管不到人家的家事。

何況當年那個不肯認父的修士下場……在場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修士終究是人,如何與天道抗衡。

司空絮則笑眯眯的盯住了陸執:“陸仙君既是如此真心關切琰兒,何不幫我好生勸一勸他,以免他去受這個罪。”

語氣溫和,目光卻猶如千針萬刺。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一定會讓這個青年在自己目光下死上千萬次。

忽然,一襲紅衣擋住了他的視線。

“司空絮,你我之間的事,你少來攀扯我師兄。”

季君琰直視著司空絮的眼睛,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平靜:“我就是要大不孝,我寧肯根基盡毀,天道降罰,也不會認你,你待如何?”

“放肆!”

司空絮臉色青黑,終於維持不住裝出來的慈父形象:“季君琰,你真的不怕我讓所有人知道你親生母親身份如何下賤,不怕判罪臺……”

“我為什麼怕人知道?”季君琰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我孃親雖然出身青樓,但她生性善良,強於你這個禽獸千百倍。至於判罪臺……”

季君琰嗤笑一聲,嘲諷道:“你要上便上,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