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氣的胸脯起伏不定,抓起地上自己帶來的一瓶梅子酒,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而後將酒瓶往地上一摔,大聲道:“就興你喝醉了發酒瘋?我也喝!大家都醉,要發瘋一塊發來,橫豎都撕破臉了,你們愛笑話就笑話去!”

說著,大半瓶酒下肚,只覺得腹中燒的慌,膽子壯了起來。胡氏一卷袖子,猛地朝張蘭蘭衝過去,揪著張蘭蘭的耳朵罵道:“你就得瑟吧!有點錢就得意的不行,我叫你得瑟!叫你得瑟!”

張蘭蘭吃痛,立刻反手揪著胡氏的耳朵,兩個婦人都是身量高挑之人,立刻扭成一團打了起來,張蘭蘭腳下一滑,連帶著胡氏,兩人一塊滾地上了,扭打翻滾。

劉家人全都看傻了眼,怎麼這兩人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劉景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叫劉俊來幫著拉架。劉秀同羅婉也趕緊來幫忙,劉俊將兩人隔開,劉景抱著張蘭蘭的腰,羅婉同劉秀一個人抱胡氏的腰一個人抱腿,一家人折騰的灰頭土臉,總算將兩人分開了。

張蘭蘭臉上掛了彩,青一塊紫一塊,胡氏也好不到哪去,眼眶都被打紅了。兩人痛快打了一架,心裡憋悶發洩出來,站在兩處彼此對望,哼哼了幾句。

“唉……”章夫子皺著眉頭縮了縮腦袋,沒想到小牡丹打起架來如此彪悍。劉清在旁坐著,早就看傻眼了,章夫子敲了敲劉清的腦袋,小聲道:“瞧見沒有,兩隻母老虎,往後你要是再娶個母老虎回家,可就熱鬧了。”

兩人打的衣衫不整,此時清醒下來覺著不妥。張蘭蘭哼哼著回屋換衣裳去了,劉秀忙跟著去。羅婉見胡氏衣裳被扯爛了幾處,身上滾的都是土,心道她若是這個樣子從自家出去,還不知道外頭人瞧見了能傳出什麼閒話,便對胡氏道:“嬸子若不嫌棄,去我屋裡給嬸子找身衣服換上。”

胡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狼狽樣子,嘆了口氣,這下好了,講和沒講成,還打了一架,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胡氏隨羅婉回房換衣裳,留下一院子男人大眼瞪小眼。

劉俊暗搓搓的戳了戳老爹,小聲道:“爹,原來娘打架這般威猛。老實說,娘打過您沒有?”

劉景滿臉黑線,自己這兒子成天腦子都想些什麼!

張蘭蘭回屋換衣裳,劉秀打了熱水來給她洗臉,又拿了個熱雞蛋給她滾滾臉上的傷。張蘭蘭換好衣裳,坐在梳妝檯前,劉秀幫她重新梳頭,她捏著雞蛋自個滾著臉,疼的嘶嘶吸氣。

劉秀瞧她這樣,撲哧一聲笑出來。張蘭蘭酒醒了,酒勁一過曉得疼了,被女兒一笑,只覺得渾身疼。哎呦哎呦捶了幾下腰,道:“下手還挺重,一腳差點給我腰踹斷了。”

劉秀放下梳子給她揉腰,道:“這會知道疼了。不過娘你也厲害,我瞧你那幾腳踢的也不輕。”

張蘭蘭哼了幾聲,打架她可是從來不吃虧!

張蘭蘭梳洗完畢,想了想,從箱子裡拿出一套衣裳給劉秀,道:“她身量比你大嫂高,恐怕你大嫂的衣裳她穿不下。你把我這套衣裳送過去,先換上將就著吧。”

劉秀接過衣裳,看了孃親一眼,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打完架還給人送衣裳。

劉秀送衣服去了,剛進門就瞧見胡氏才換好羅婉的衣裳。羅婉嬌小,她的衣裳穿在胡氏身上,袖子都短了一截,十分不合身。

劉秀將衣裳放下,看了眼胡氏,道:“我娘說大嫂的衣裳恐怕不合身,叫我送了她的來。”

胡氏看著劉秀,兩人相顧無言都有些尷尬。胡氏雖然到最後存著利用劉秀的心思,可畢竟是疼她這麼多年的乾孃。

劉秀待著尷尬,索性放下衣裳就走。羅婉幫著換好衣裳,又給重新梳頭淨面。

胡氏收拾完畢,也沒臉多待,便悄悄摸摸的要走。羅婉什麼也沒說,將她送到家門口,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