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眼睛,但卻非常虛弱,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水青賢。水青賢握著他的手,幾欲落淚,這兩個孩子呀,真是不讓人省心。凌越山看了好久,似乎才把焦距對準了,明白了眼前人是誰。他吃力的張嘴,水青賢彎腰將耳朵湊到他耳邊,終於聽清了,凌越山說的是:“爹,讓若若別生我的氣,我下次一定小心的。”

水青賢握緊他的手,安慰道:“若若沒生氣,你好好養傷,她去給你煎藥了,你接著睡,下次再醒,她就在了。”

凌越山聽得她在煎藥,眼珠子努力向房門口望,強撐著精神。水青賢伸掌蓋住他的眼睛,哄道:“你快再睡會,若若沒那麼快回來的,你睡醒了,再找她。”

“我想她。”凌越山吃力的說出三個字,再撐不住,又沉沉陷入昏睡中。水青賢紅了眼眶,嗓子眼堵得難受。

晚上凌越山又醒過來,這一次他的精神好了很多,看到果然水若雲在身邊,他開心的笑了。薛神醫和水仲楚把他扶撐起來,給他喂藥,他卻努力伸了伸手,水若雲見狀趕緊過來拉著他的手,凌越山這才滿意,配合著大口把藥喝了下去。

藥喝完了,不一會人又開始有些昏沉,凌越山皺著眉閉上了眼,嘟囔著道:“若若,你陪我,不要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她忙順著他的意思安慰著。他果然滿意了,不再與意識掙扎,放鬆了又沉沉睡去。

水若雲痴痴看著他的面容,發了會呆。薛松對她道:“丫頭,他這會傷還重,睡的沉,你在這對他幫助不大。還是趕緊泡藥去,你自己的身體也得顧上啊。”

水若雲點點頭,把手從凌越山的大掌裡抽了出來,凌越山動了動頭,皺起眉,她小心的看著,他並沒有醒,過了一會眉頭鬆開了,果然是睡的沉的。水若雲撐著想站起,身上傷口疼著,腿發著軟,樓琴趕緊過來扶起她,摟著女兒出了去。

水仲楚奇了:“若雲怎麼了?泡什麼藥,我怎麼看她虛得很。”

薛松正在邁出去的腳一頓,道:“她照顧越山太累了,是有些虛了,我給她泡泡強身健體的藥。”

水仲楚轉頭看看病床上的凌越山,摸摸鼻子:“這兩口子真是湊到一塊去了。越山要知道若若照顧他都快累病了,又該發脾氣了。”

薛松聞言低著頭趕緊往外走,心裡也不知是啥滋味。

凌越山醒過來的時間其實要比薛松預計的要早,水若雲和他兩個人,著實讓薛松是刮目相看了。他原來以為凌越山怎麼都得等把蠶涎解藥用完之後,再過一段才能醒的,誰知竟然提前了這麼多。

凌越山每次一睜眼就要找他的若若,其實這樣勉強醒著撐著精神,對他養傷不太好,再加上水若雲要喂蠶,要泡藥,也經常虛弱的只能躺床上,可一聽說凌越山醒了要找她,又強打起精神來去陪他,甚至為了掩飾蒼白的臉色,還讓樓琴給她上了上胭脂。薛松為了小倆口的身體著想,於是給凌越山的藥里加了安眠的成份,讓他儘可能多的沉沉睡去。

五日後,鬼蠶終於餵養完了,薛松成功的製成了最後一份解藥。水若雲抱著母親,自凌越山受傷後,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此後,凌越山每日甦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雖然他還是虛弱,但是卻能說說話,能自己動動手腳翻翻身。只能躺在床上的他沒了剛樹立起來的小爺威嚴,只孩子氣的纏著水若雲撒嬌,每次一睜眼就要找她,抱住了便不撒手。水若雲心虛啊,很怕被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於是總得偷偷摸摸去喝藥,泡藥湯。

所幸凌越山自己也虛得很,神志也不是特別清明,所以也沒注意到細節。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兩口子又是最親近的,他終於有天晚上抱著她的時候,疑惑的問了句:“你怎麼這涼,比我還涼。”又在她脖子那親了親,低聲笑了:“一身的藥味,我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