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瓦擊向一人,一劍直刺另一個,二個躍上去的人還沒有站穩就已經開打。夜香的武藝裡,輕功最強,他的身形極快,變招詭異,不一會便砍傷一人,將他踢下屋頂。

另外兩名武林人見狀躍上補位,夜香以一敵三,殺得興起,越戰越勇。

天色已經暗了,月亮出了來,又有兩人跳上了屋頂,西牙清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寡不敵眾,身上已被砍了兩個血口子,他卻似乎渾然不似,人偶傀儡般的,只會殺殺殺。西牙朗清在下面心痛難當,大聲喊道:“阿清,你莫要一錯再錯了……”他的悲鳴聲中,西牙清手裡攻勢停都未停,又砍倒一人。

水若雲遠處看著,抱著凌越山的胳膊落了淚:“阿清他,難道只能這樣了嗎,他真的是不想活了。”她埋頭進凌越山懷裡,不忍再看,心思敏感如她,其實已隱隱明白了。

又三個人跳上屋頂直挑西牙清,六對一,其實勝負已然分曉,西牙清體力漸弱,久戰不續。但他沒有一絲一毫停手求饒之意,更沒有顯示任何試圖逃跑的意圖。終於他被一腳踢翻,重重的砸到屋頂的另一邊,一名劍客一躍而起,凌空劈出一劍,直奔西牙清而來。

劍光刺痛了西牙清的眼睛,他心裡卻隱隱含著期待。而眼看著這一劍就待砍下,西牙朗清再也耐不住,他拼盡全力,瞬間衝了上去,鐺的一下把那劍擋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方暴怒喝道。

西牙朗清紅著眼眶,抖著手:“他是我兒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他還是我的兒子。無論這結局如何,我們父子共同承擔。”

此話激的屋上屋下幾十號人大聲咆哮。承擔?哪那麼容易,只有血債血償,才能了結仇怨。

西牙清躺在那,覺得今晚的月亮份外明亮,父親擋在他的身前,背影那麼高大。西牙清笑了,原來哥沒說錯,真的會有新生。他突然跳出來,向西牙朗清衝過去,對面那幾人正準備與西牙朗清也來拼個你死我活,還沒動手,就被西牙清的舉動弄糊塗了。

西牙清來勢凌厲,瞬間已至,西牙朗清驚訝的轉身,還沒來得及反應,已一把被西牙清擒住了手腕,長劍輕轉,在月亮下閃著冰冷的光,一下子就插入了西牙清的胸膛。

西牙朗清大驚,手一鬆,放開了臉把,伸手將軟倒的兒子抱住。西牙清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將頭靠在父親的懷裡,輕聲道:“爹,帶我回家吧!”

現在可以了,沒人會再來阻止了。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喊爹,卻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西牙朗清不知所措的抱著他的屍體,這聲爹,他期待了好久,卻沒有預料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他驚的身體麻木,四肢冰涼,抱著兒子好半天才失聲痛哭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驚呆了。宗秀萍在下面泣不成聲,眼淚模糊了雙眼,心裡卻突然明鏡般的清晰了,那個西牙拓,再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們了。

凌越山抱著哭得發抖的水若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西牙拓,你等著!

偶遇神醫

夜香的事似乎就這樣解決了,死果然能洗刷一切,那個悲悽的父親還在那傷心欲絕,旁邊幾個江湖人過去一看,那夜香果真是斷了氣,也就悻悻然的跳了下來,與底下的一眾人說開了。宗秀萍來到西牙朗清身邊,將他們父子二人摟進懷裡。

人群漸漸散開了,西牙朗清決定先把兒子帶離這個地方。水若雲不知怎的,哭著哭著有些昏沉,竟隱隱發起了燒,凌越山很擔心,要帶她回去休息看大夫,他讓梅滿與月影門徒跟著西牙朗清,提防西牙拓的來襲。

水仲楚沒有跟他們走,他自己呆呆在坐在那,坐了好一會,天空有點飄起了細雨,剛才繁星滿天,月光皎潔,這會子卻是烏濛濛的暗天了。

他在細雨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