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讓刀尖向著她,笑揶道:

“你反正練的也叫‘吠月神功’,就像狗一樣的把刀銜著吧,像蜘蛛一般咬我吧──你好運氣的話,說不定能一擊而中,一刀殺了我呢!”

然後她半迴轉身子,向房子珠道:“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剛才這兒還闖入了個──”

看到這兒,聽到這裡,仍在櫃子裡的龍舌蘭,一顆心都幾乎飛了出來。

完了!

呂碧嘉想起她了。

──這惡毒要把她匿藏一事抖出來了!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完全出乎龍舌蘭的意料之外。

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目中所見的景象。

但很快的,她又明白了。

房子珠一面聽呂碧嘉說話,一面笑著,然後突然出手,把呂碧嘉一推。

這一推,呂碧嘉是完全沒有防範的。

她猛然著了一記,往後一退,用以卸開這陡然的力道。

但房子珠就是要她退。

她就是要推她往後退。

風流 … 第五回 大王,借頭一用

“嗤”的一聲,詹奏文嘴裡銜著的刀,便自她背後扎入,從她胸前突破而出,一截明晃晃的刀尖,連同大股血泉,一齊洶湧而出。

呂碧嘉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但凸出了雙目,死死地盯住房子珠。

房子珠拍手高聲笑道:“大家都看見了:呂碧嘉陰謀背叛,重創大王,詹大當家神勇無比,臨危復仇,最後一擊,手刃元兇呂某,得報大仇,死的光榮!”

她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呂碧嘉為叫天王做事,死而後已,死的光榮,死得壯烈。”

大家都附和拍手、叫好不已。

房子珠一再得手,“敵手”已盡為之殲滅,不免洋洋自得,故意相詢:

“好妹妹,你要告訴姑奶奶什麼事呀?說下去啊──”

呂碧嘉只瞪著她,喉嚨格格有聲,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的眼光之毒之恨,連一向心狠手辣的房子珠看了,也不免心中一陣顫慄。

說也奇怪,正好詹奏文這時一刀得手,惟呂碧嘉中刀時後退、擰身之勁,也使刀鍔幾全抵入咽喉,撞得他滿口是血,連剩下的尖齒也全倒吞入肚,他的嘴裡也咿嗚作聲,跟呂碧嘉一樣,也語不成音。

他們語不成聲,龍舌蘭可是又有了希望──畢竟,呂碧嘉來不及供出她匿藏之所來,就已經遭了毒手。

只要房子珠不知道她在,她便有機會突破穴道,一旦不受禁制,便有機會逃出生天了。

她不由自主,因眼前發生的怵目景象而心亂,外面傳來一些“異響”,她也不再關心,但她的武功習的是“三心兩意,一心存乎”之妙用,正好心越亂愈發揮作用。

她的穴道其實已近衝開了一半。

只聽房子珠格格笑道:“你們兩個,都在喉頭裡格格有聲,有何指示?如有遺意,一定照辦!大王,該不是你一直在喊:給我一個‘雞尾巴’?”

她故意模仿詹奏文平時說話的語音,裝模作樣的調笑著。想她平時對這“東方蜘蛛”,處處唯命是從,諂媚猶恐不及,極盡誘惑之能事,而今卻對一個垂危的人如此狎弄侮辱,可謂歹惡已極。

詹蜘蛛依然作不得聲。

呂碧嘉卻斷斷續續掙扎艱苦地道:“……你敢殺我……你就不怕──”

“查天王生氣?”房子珠盈盈笑道,“其實,我們‘流氓軍’,早已分成‘禽獸兵’和‘畜生軍’”二路,優秀的大都給叫天王吸收過去,交給馬軍師和‘大限神君’蔣破曉調訓,至於我們這兒的聯絡和調控,實則早已由余老三逐漸取得天王信任,接掌了過去,他本來就是叫天王身邊得力助手餘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