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告訴我的。”

孫青霞冷哂:“人告訴你的話就信?”

任怨:“說話的人很有份量,他說我的眼一隻放著青光一隻放金光我都會信。”

孫青霞:“他是誰?”

任怨:“叫天王。”

孫青霞冷哼:“你信他,我可不信他。我甚至懷疑世上還有沒有真的叫天王。”

任怨:“但至少有個很有智慧的人物,叫馬龍,他是叫天王的軍師,是他把訊息傳達讓我知悉的。”

孫青霞:“以訛傳訛,更作不得準了。”

任怨:“就算馬軍師會說謊,有一個人是決不會打誑語。”

孫青霞:“誰。”

任怨:“仇小街。”

孫青霞:“六扇門的人,不是擅說空話,就是喜講假話,不然就盡說大話。”

任怨:“就算人人都不可信,但我還是相信我老婆就在你那兒。”

孫青霞彷彿要跟任怨比耐心:“你老婆又不是一粒核仁,我不能把他一口吞下肚裡去、也不能就裹在這包袱裡。”

任勞再也按捺不住,咆哮了一聲:“──孫淫魔,你這是瞪著眼說瞎話不是──”

任怨仍制止了他:“她剛才就在你身後,我瞧見了,他也瞧見了。”

孫青霞回望身後,道:“怎麼我沒瞧見?”

任怨苦笑了一笑:“請你高抬貴手,把我老婆還給我吧。”

任勞氣得眉發皆戟,孫青霞依然不領情、不受好:“我說過,你老婆不是珍珠,我可沒把她收起來。你剛才看見的,也許不是她,就算是她,她也不要你了,你總不能老是要賴去糾纏一個女兒家!”

任怨雙眉一軒。

一向溫良如玉的他,此際在白皙的臉上,左右頰頦一齊閃過兩道青筋。

眉心也同時似有一道青氣,往天庭衝了一衝。

但這種煞氣立即消失了,至少,是馬上給壓抑下來了,只聽他把話說得更慢了,更溫和了,甚至語調裡還帶著濃烈的歉意:

“對不起,我老婆走的時候,還拿走了我一些東西──一些很重要的事物,她可以不跟我走,但東西總得要還我。”

孫青霞居然問:“什麼東西?”

任勞狂吼道:“那不關你的事!”

孫青霞卻好暇以整的道:“那也要看是啥東西了?要是龍姑娘取走的是你一萬五千兩黃金,我會考慮先奸了她,再迫她說出藏在哪裡,不讓你們染指。”

任怨這回禁不住冷笑了一聲:“果然是個孫淫魔。”

孫青霞:“好說,我就是聽不慣你們叫我作大俠,還是叫我做淫魔舒服一些。”

任怨又展開了孩子一般可愛的笑臉:“人稱我是‘刑魔’,你既是‘淫魔’,何不交個朋友?”

孫青霞瞠目道:“你是刑魔,我是淫魔,本就是天敵、對頭,決不是朋友。”

任怨長吸一口氣,眉心又有點發青:“既不是朋友,那就當我欠你一個情吧。我欠你情,日後好相見,也好做事。現在龍姑娘還跟另一個女子就在你身後的山腰上,你把她叫下來見見我,可好?”

他這下已索性把話擺明說了。

他已夠忍耐,夠低聲下氣了。

他的卑微姿態足以把任勞氣得鼻毛飛上了眉毛,還炸成了花花草草。

可是孫青霞仍然不承這個情:“此山非我家,此路非我開,此樹更非我栽──就算你見到的人真的是龍舌蘭,她也不見得就跟我是一道的,為什麼要我叫她下來?”

任勞虎地跳了起來,但見任怨搖了搖頭,他又落了下去,吼道:

“你真的不叫?!”

孫青霞漠然道:“要叫,你自己叫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