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沉著臉,眸色幽暗,有些不懂花惜染這又是發什麼瘋。他素來潔癖嚴重,此刻被吐了一身,又被她抱了半天,早就渾身不舒服。聽得花惜染不停地嚷著“我願意”“嫁給你”之類的話,他禁不住額頭青筋暴出。

君御從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他此刻,真的很想一巴掌呼過去。這女人,忒聒噪!再不猶豫,驀地用內力掙脫開花惜染的束縛,他看也不看她,旋身直奔浴池而去。

花惜染被甩回地面,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大腦不甚清醒。男神真討厭,她都說願意嫁給他了,怎麼還把她推開了?都認識那麼多年了,難道不該求婚以後直奔主題來一個洞房花燭什麼的嗎?

花惜染傻呵呵地想著,渾然不知自己剛才那幾嗓子在樓下製造了怎樣的混亂。痴傻公主為愛登上頂樓不知廉恥當眾向一品樓主人求婚?這訊息要不要這麼勁爆!很多人甚至已經開始期待新一期的《一月談》。

君御沐浴回來,就看到花惜染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酣,左臉頰擦破的地方血跡已經乾涸。他捏緊掌心的天蠶絲,隔空對著她的心口點了一下。

花惜染吃痛,眉頭微蹙,不滿地張嘴咕噥了一句不知道什麼話。

君御趁機迅速出手,一粒醒酒丸便飛入了花惜染的口中。

果然,不過片刻,花惜染便悠悠醒來,黑眸如洗。初始的迷茫過後,她幾乎是本能地偏頭,就看到君御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看書!

先前的場景一點一點浮現腦海,花惜染心頭悵然。原來是夢呢。男神果然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麼?

“醒了?”淡漠的聲音驀地響起。

花惜染循聲看過去,就看到君御放下手中的兵書,黑眸沉沉地看過來,眼底絲毫情緒也無。撇撇嘴,她也不是那等不知趣之人,當即二話不說就踉蹌著爬起來。

想起樓下那些人,花惜染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那兩個人看來是沒有膽量爬上來呢。

“方才,謝了!”花惜染也不回頭,只是背對著君御揮了揮手臂,吊兒郎當地往外走。

君御眸光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花惜染竟這麼好說話。不過,這都與他無關,在花惜染走出房門的一瞬間,他衣袖輕拂,房門砰地一聲被合上。

花惜染頓時虎軀一震,有種尾巴被夾住的惡寒感。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悠悠然下了樓。

見花惜染安然無虞地出現在樓下,所有人的眼珠子幾乎都驚得突了出來。她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活生生好端端地從一品樓頂樓全身而退的人!

尤其是那兩個受命教訓花惜染的人,此刻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竟然下來了。”竟然沒有死?那人結結巴巴地開口,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如果他沒有聽錯,眼前這位姑奶奶,大概、貌似、或許、好像、差不多……還向那人求婚了?

“本宮不下來,難道還要住在上面?”花惜染眨巴著純潔無辜的大眼睛,活脫脫一隻無害小白兔。

男人訥訥道:“當……當然不是!”

花惜染也不欲多計較,直奔主題,“你們沒有上去呢。”

“不,不用,我們認輸!”那人拉了同伴,不顧昭陽郡主氣急敗壞百般威脅的目光就要走。

沉魚落雁適時地堵住他們的去路。

花惜染歪頭,笑容淺淺,“你們不上去也可以,但是本宮還沒玩夠呢,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饒命!”兩人見走不掉,趕緊跪下來磕頭求饒,額頭磕出血了也不敢停下來。

花惜染眼底閃過一絲冷嘲,語氣更加無辜,“那你們陪本宮再玩一次,好不好?”

“……公主!”兩人慾哭無淚。他們也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這位公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