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的門。

“哎呀!”花惜染一時不妨,身體後仰,天旋地轉間正對上君御風雨欲來的臉。那張臉,好可怕!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身子,驚慌間本能地伸出手去試圖抓住君御的胳膊。

君御黑著臉,輕哼一聲,面無表情地後退一步。

花惜染便不可避免地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哎喲,疼死我了。”她坐起來,呲牙利嘴地揉著摔疼的屁股,再看君御雲淡風輕的樣子,登時恨得牙癢癢。

“君御!”花惜染以頭搶地捶胸頓足,“憐香惜玉,憐香惜玉懂不懂!”

君御眨眨眼,“香?我怎麼聞不到,我只覺得臭不可聞!”

花惜染氣得花枝亂顫,恨不能立即撲上前,將眼前這嘴巴賤賤的男人給撕碎。冷哼一聲,她自力更生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斜眼道:“你不去?”

君御臉色一凝,回絕地擲地有聲:“不去!”

“不去那就趕緊走啊,難道你剛剛沒吃飽,還想進去多吃點?”花惜染氣哼哼地口不擇言,拉扯著君御就走。

君御被迫挪動腳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身後茅廁,眼底隱約閃過一絲糾結之色。

先前連著趕了幾天的路,花惜染覺得自己身上都要臭了,可是,看了看形影不離那端連著的黑臉男人,她深深地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是苦逼得不能再苦逼了。

“喂,我要沐浴。”花惜染坐在床邊,一手揪著頭髮,身上好像長了蝨子似的動個不停。

君御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神色不耐的花惜染,“隨你!”

“可是你跟個尾巴似的陰魂不散,我怎麼沐浴啊?難道咱倆鴛鴦浴!”花惜染抬頭,眼睛瞪得老大。

君御一怔,呼吸微微一滯,繼而無所謂道:“有何不可。”

“……”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總算到了附近一處比較隱蔽的溫泉,這裡位置偏僻,且算得上是一塊禁地,以前除了鳳傾和花桃夭偶爾會來,再無第三個人進來。

望著眼前水霧氤氳的溫泉,當此時,月色漠漠,溫泉池邊上幾棵垂柳倒映在地面的疏影婆娑,幾塊天然巨石矗立在溫泉一側,形成半圓將其包圍。

扯了扯手腕,花惜染斜睨道:“喂,怎麼洗?”

君御緩緩轉過身,鳳眸若蒙了一層霧氣,多了幾分恍惚,他垂眸,望著手腕上細細的鏈子,“你確定,衣服你能脫得下來?或者,脫下來以後,你還能穿上?”

兩人手腕連在一起,想完好無損地脫衣服,那簡直是異想天開!花惜染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禁不住有些洩氣。

“那怎麼辦啊?”花惜染拉長著臉咕噥道。

君御抿唇不語,須臾,他開口,語氣裡隱隱透著幾分彆扭,“你可以穿著衣服洗。”

“……”這苦逼的人生!花惜染哭瞎!

最終的結果是花惜染和君御當真穿著衣服泡了大半夜的溫泉!好在他們的衣服都是極好的料子,不怕被泡壞了。

花惜染靠坐在溫泉池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著水,她不敢洗臉,生怕自己的容顏暴露。

君御距離花惜染三步之遙,安靜地靠著身後一塊圓滑的青石。他雖貴為太子,卻絕非養尊處優,以前為了練功沒少吃苦,所以穿著衣服泡溫泉,他並不覺得多麼難以接受。不過,身邊那女人動來動去到底是為哪般?

“你身上長蝨子了?”君御斜目,嫌棄道。

花惜染動作一頓,繼而黑了臉,“君御你不毒舌會死麼會死麼會死麼?”

君御眉眼微垂,抬手撥開眼前碎髮,薄唇輕啟,“醜人多作怪!”

擦!花惜染騰地站起身,下意識地就要衝上去砸死這嘴賤的男人!然,甫一出水,恰好一陣夜風吹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