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們兩師兄弟跟你對峙了半天,儘管你受傷在先,但以蹲身而對我們,渾身是破綻,內力摧冰裂,且能空手破冰抓魚,包袱裡有的是殺手鐧,我自知應付不了。在江湖上闖蕩了那麼多年,在刑部亦任事久矣,我不會將背不起的硬扛著走。怕便怕,不要強撐死頂。今天咱倆撤就撤了,旦剩下這張紙片,就有勞閣下了。”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走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任勞自然也跟著走了。

一下子,兩人都消失於霜田上。

孫青霞這才舒了一口氣,只覺金星直冒,幾乎一交坐倒。

好一會,他仍起不了身。

因為他的膝,已麻痺了。

他好不容易才撐起了身子,只聽一陣籟籟響,冰都從他衣縫裡往下掉落。

──淡紫色的冰。

那不是寒冷的水氣在他身上結成了冰,而是“冰毒”。

他一面應敵,一面把部份“冰”之毒運氣逼出體外。

他只覺頭暈腦漲。

但他得要強撐。

因為更多的敵人已迫近。

他不好再拖。

不能倒。

不能不把握逃亡的契機。

儘管他很痛:背部傷口反而沒有了感覺,但著了一指的胸前,卻痛得要命!

龍舌蘭看到任勞任怨走了,也鬆了一口氣。

她收回了弓。

插回了箭。

小顏發現她真有點虛脫了的樣子,才省悟到這名震京師的女神捕對這任氏雙刑可真有點畏如蛇蠍。

龍舌蘭一直看著孫青霞一路踽踽走回來。

走上山腰。

在經過三丈餘外一株最為高大的枯木前(這兒全都是光禿禿的枯樹,只三兩株長得比較高大突出),龍舌蘭忽覺刀光一閃。

──孫青霞好像出了刀!

(又好像是沒出過刀?)

(他為什麼要出刀?!)

(附近並沒有敵人呀!)

(他一定是向我炫耀來了!)

(哼!)

龍舌蘭本來心裡還有點感謝他的,現在可更賣少見少了。

直到孫青霞走到近前時,她才冷哼一聲,問:

“你還沒死哇?”

孫青霞停了下來,寒著臉。

龍舌蘭冷笑道:“你們臭味相投,談得倒挺投契的。”

孫青霞不理她,只掏出了一張紙片:“這是他要我交給你的。”

龍舌蘭遠遠瞄了瞄字條,問:“什麼東西?”

孫青霞一笑,帶點疲憊的說:“這句話我早問過了。你老公說:這是你爹要他交給你的。”

龍舌蘭偏偏頭,眸子像小貓的眼一般好奇,正要伸手去接,忽聽一聲長笑如長嘯。

龍舌蘭馬上縮了手,搭上了箭,向上,瞄準。

孫青霞臉色也變了變。

他的手也搭在他掛在背上的刀鍔上。

只聽小顏用春蔥樣般的食指,迎著春陽遙遙指著喊:

“那人……那人──他又來了!那樹上的男人,他又來了!”

他又來了!

那樹上的男人又來了!

──那樹上的男人正在樹頂上!

高高的樹梢上!

稿於一九九五年二月八至十三日(大年初九天公誕):自成一派黃金屋小聚;與孫公虹、餘神父、陳念念不忘、梁淑儀、詹黑光、陳麗池約晤歡聚;臺“四度空間”詩刊重出江湖;又收到一新金咭;與何咬、梁丙自鵬城返香江;發表詩作“那是我的薄倖”;鐵樹大開花,花開錦繡,花香撲鼻;各路文友弟妹來傳真;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