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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知不敢抬頭，試探著舉起爪子在他臉上胡亂的拍，他也不躲，也不惱她不知輕重拍疼自己，將她手指握住，重新放在自己懷裡暖著：「信了嗎？」

慕雲知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傳來，她還是沒有抬頭，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極了某種鴕鳥：「你真的不是鬼嗎？」

他輕彎起唇：「不是。」

「你是子息嗎？」

「嗯。」

大概兩分鐘之後，慕雲知才仰起頭，聞謙低下頭，兩人的視線安靜相遇。

聞謙凝視著她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因為剛才的混亂，她頭髮也有些亂，幾縷髮絲纏纏繞繞的在她臉上，眼睛裡有淚花，有幾分淒涼又楚楚可憐的美麗。

聞謙將她臉上頭髮整理好，輕輕嘆道：「抱歉，來晚了。」

慕雲知慢慢癟起嘴，眼睛眨巴眨巴，眼淚就滾出來，「哇」的放聲哭了，將腦袋重新埋進他胸口，哭得不顧所有。

人生頭一次被人耍得團團轉，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呆在鬼屋裡幾個小時，還替「鬼」打掃屋子，最後還給「鬼」下跪，這已經不是受委屈的問題了，這是大小姐尊嚴和驕傲都已經崩塌了。

聞謙壓抑著心悶，面色分外陰沉，嗓音卻很溫和：「我帶你回去。」

慕宥這筆帳。

他記著了。

一旁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的戴安妮十分的疑惑，怎麼她感覺這位顧助理對小姐很不一樣呢？還有這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都跟平時的顧子息很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顧子息不是喜歡男人嗎？這麼抱個姑娘可能嗎？

雲知發洩結束，不用聞謙哄，自己就立即坐起來，擦乾淚恢復往事高傲，居高臨下看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冷靜下來她才想起，這個人能出現在這裡也實在太令人想不通了。

聞謙慢條斯理站起來，輕輕拍身上沾到的灰，道：「我作為小姐的助理，在小姐工作的時候理應掌握小姐的行蹤，以確保小姐的安全。小姐離開時乘坐的車牌號我特意留心過，小姐過這麼久沒有回來，我就去查了查，請求了定位追蹤，這才趕過來，可還是晚了。小姐，我很抱歉。」

他說話不緊不慢，十分有條理，慕雲知還是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竟然這麼細心？」

「我說過，小姐是我的所有。」

慕雲知不自在的擰眉：「行了，別說這種肉麻的話。」

她宛如一個渣女，完全忘記剛剛是誰趴在人家懷裡哭得起不來。

聞謙卻很謙順：「是。」

雲知一秒都不想在這間屋子多呆，只覺得鬼隨時可能出現，「快回去。」

她急不可耐，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腦門直衝黑漆漆的牆面撲過去，聞謙立即伸手擋住，於是雲知僅僅只撞在他掌心裡，她愣了愣，趕緊站好看向他：「你……沒事吧？」

聞謙收回手，淡淡的輕撫掌心：「無礙。走吧，小心點。」

聞謙在前面帶路，身軀修長，背影高大，雲知和戴安妮安靜的跟在他身後，雲知時不時看向他的手。

真的沒事嗎……？

下樓梯時，聞謙站在臺階下抬起手臂：「小姐，我扶你。」

戴安妮看出雲知的猶豫，主動去扶她：「顧助理你先走吧，我和小姐跟在你身後。」

聞謙低下頭，「小姐還是不信任我，對嗎？」

他緩緩笑著自嘲：「也是，戴助理和康助理都是跟了你那麼久的人，小姐不信任我情有可原，我明白的。」

然後留給倆人一個滄桑的背影。

戴安妮：「………」

她怎麼覺得這顧助理是又白蓮又綠茶的？

走出鬼屋，聞謙拉開車門，兩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