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在自己耳側道:“小丫頭,我說,你那纖纖玉手,怎麼就拂到江氏腦戶穴了呢?”

卷一:涅槃卷 第八十九章 捉姦

心中微微一震,秦長歌第一反應就是,玉自熙這傢伙物攻又進益了,這傳音之術如此了得。

第二個念頭就是,原來他早潛入到長壽門內,看到她出手了。

面上雖然微笑如常,連一絲眉毛都沒動,更沒有震驚疑惑之色,和其他人一般,什麼別的都沒聽見的樣子。

玉自熙一直緊盯著秦長歌,見她神色如常,不像聽見剛才自己傳音的樣子,心中也微微有了疑惑,這婢子很是伶俐,但自己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厲害了些?

先前他聽見表妹驚呼,便閃身進了長壽門,正見宮闕玉階下滾落兩人,他認得秦長歌,便多看了一眼,發現她的手,在江氏腦戶穴一拂而過,是以才有剛才的試探。

只是,那一拂,會不會是無意按上去的呢?畢竟她手勢輕微,又剛從長階跌落,任何人在那時候都是昏頭昏腦的,怎會記得去暗算人?

她對傳音無動於衷,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沒武功,沒聽見,一個是她聽見了,但裝作沒聽見。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怕了。

任何人對突發事件,都難免有應激反應,控制能力再好,都有蛛絲馬跡可尋,何況他一直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一點細微之處。

偏偏她就是一點異狀也無,如果是後天控制住的,那麼這個女子的城府深沉處變不驚,已經到了無人可及的地步。

不,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只是……

玉自熙無聲的籲一口氣,他寧願自己多想,寧願這女子沒有聽見,寧願那一佛是巧合,有些事情,有些沉潛在心內深處最為隱秘最不可掀動的事體,他一向遠遠繞開,不願讓自己多靠近一分。

那些聰明慧黠的女子們啊,你們瑰姿豔逸,一笑傾城,最終卻或仙蹤寥寥,或紅顏零落,如驚鴻飛雨,穿雲掠波而來,再踏雪伴月而歸。

空留香澤淡淡,縈繞不去,於時光荏苒中日日積澱,化為心上硃砂豔痣,胸前凝血琥珀。

溫熱的握在手中的記憶,捂不熱早已冷卻的尋覓等待之心。

近乎妖豔的笑著,玉自熙道:“啊,不是你嗎?好可惜了,其實我是很樂意你來調戲我的。”

“如果陛下有旨先赦無罪,如果王爺立誓不要我負責,不會‘思及此事,必披衣而起,繞室徘徊,中夜涕下,哀慟無倫’”秦長歌溫柔一笑,“奴婢也是不介意調戲一下西梁第一絕色的。”

“對我負責這麼讓你畏懼?”玉自熙幽怨神情令人我見猶憐,“不知道多少人想對我負責哩。”

“是啊,奴婢也知道很多,”秦長歌很惋惜的道:“所以奴婢才不敢染指,否則眾雌洶洶,心有不甘,誓死護衛王爺清白,奴婢身單力薄,如何抵擋?奴婢雖不惜為王爺美色一死,但想著死了,王爺美色也就虛妄了,空擔著個虛名兒,終究是有些不合算。”

瞥了一下滿殿憋的臉色通紅的太監宮女,輕輕一笑,玉自熙神情慵懶,上下瞄了秦長歌一眼,道:“好伶俐的口舌……好了,不和你鬥嘴了,我既說喜歡你,自然也要體貼你,去看看傷吧,我也去探探妹子。”說著自去了偏殿,接著便聽見啜泣之聲,隱約玉自熙低聲暱語,不多時太醫神色尷尬的退了出來,文昌道:“襄郡主無妨吧?”

太醫咳了兩聲,道:“略有些擦傷……下官已給郡主留了藥,只要按時敷用,不會留疤痕的。”

“如此最好”文昌滿意的點頭,“她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若是留了什麼傷痕,我要如何過意得去。”

太醫諾諾退去,離開前還往偏殿看了一眼,抹了抹額上冷汗,幾乎是逃似的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