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壯志雄心,便開了間私塾,教學度日。”

劉家人還沉浸在大理寺卿的震驚中沒回過神呢,就又被“前朝狀元”炸了一波,這會子一家人都有點暈暈乎乎。

狀元郎探花郎什麼的,只在話本里出現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張蘭蘭立刻對章家肅然起敬起來,若換做其他人家,尾巴早就翹到了天上去。章家真真是低調啊!

“祖父說他一輩子經歷了太多沉浮,只想安安靜靜教學生們,不想摻入官場的是是非非,故而極少提及二叔做官的事。”章凌補充道。

張蘭蘭點頭,確實是太多沉浮。學子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題名中了狀元,本該是前途無限好,哪想會遇見朝代更迭的亂世,白白蹉跎了年華。待到終於能考取功名之時,卻已是白髮暮年,再多的雄心壯志也只能化作泡影,張蘭蘭都替章老先生憋屈!

知曉章家過往和章楓的身份,劉家人對章家更加敬重起來。張蘭蘭與劉景夫妻兩個齊齊下廚,做了一桌家常美味,盛情款待了章楓。

章楓已從侄兒那知道劉家人知曉了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但見劉家人對自己態度只多敬重不見諂媚,章楓心裡對劉家的評價又高了一些。

晚飯後,章凌照例去劉家書房同劉裕劉清一道唸書。章楓疼愛侄兒,惦記侄兒功課,便也去了書房,時不時對三個孩子指點一二。

本朝探花郎親自指點功課,劉家自然求之不得,於是晚上給孩子們的宵夜多做一份,送給章大人。

夜深,張蘭蘭靠在劉景懷裡,摸了摸他下巴上的鬍子茬,道:“城裡那麼多私塾學堂,你不選這個不選那個,偏偏選中了狀元郎開的私塾,你眼光怎就那麼的好?”

劉景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道:“我娶你的時候眼光就很好。”

張蘭蘭臉紅了一下,啐道:“又滿口胡說。”

劉景嘿嘿一笑,道:“那時我替裕娃選學堂,跑了好些地方,一進章傢俬塾的院子,我瞧著裡頭的景緻那般的雅緻,便猜想這私塾的先生定是個有學問的人。後來見了章槐先生,一見他那氣度,又聽說他是個舉人,我便認定了這個先生。”

張蘭蘭點頭,“沒想到你竟然給孩子們尋了個狀元郎當師父,真真是好,名師出高徒。怪不得章大人能中探花,凌兒年輕輕輕就是童生,我瞧著他考秀才定能一次便中。”

劉景笑道:“我瞧著凌兒能中,咱們裕娃也能中。等過幾年,裕娃考上了舉人,清娃就該考童生了。孩子們都天資高,又有名師指點,往後定能高中。“

張蘭蘭換了更舒服的姿勢趴在劉景懷裡,道:“我也這麼覺得。”

眼見著就到了年關,無需張蘭蘭操心,羅婉如今能獨當一面,早就置辦好了年貨,將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張蘭蘭怕兒媳累著,又臨時僱了兩個婆子幫著做些粗活,打掃打掃院子,只叫羅婉在旁瞧著指揮。

臨近年關,木材鋪子關門歇業,劉景劉俊父子倆忙活了大半年,終能歇歇喘口氣。

劉俊除了幫著妻子收拾家裡,大半時間都被張蘭蘭發配去帶孩子了。平時那麼忙,終於閒了,可不得跟女兒多親近親近。

劉景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白日裡幫著女兒兒媳準備家人的飯菜,晚上又包攬的孩子們的夜宵。

張蘭蘭整日的工作只餘下教孩子們畫畫,家務一點不挨著,都快趕上十指不沾陽春水了。

年三十前一天,徐州降大雪。

年三十那天,一大早孩子們就出門,在院子裡打雪仗。張蘭蘭賴床,窩在劉景懷裡,只開啟一條窗戶縫,瞧著孩子們玩鬧。

羅婉起了個大早,帶著兩個婆子在廚房裡忙活。炸春捲,包餃子……

劉家買了好些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