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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得待三四個月,也好多陪陪你們。”章楓笑道,“都是自家人,二叔不瞞你。此次二叔來徐州,不光是為了給你祖父賀壽,身上還揹著聖上指派的差事。”
“哦?二叔身負公務?”章凌瞭然,二叔在京城裡事務繁忙,若非因公,哪能出來這麼久。
章楓笑道:“我這次回徐州,打著為父親賀壽的旗號,暗地裡要查些事,正好掩人耳目,具體的二叔就不跟你說了。”
得知二兒子要在私塾住三四個月,章槐先生心中歡喜,精氣神都好了許多,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章楓回家的第二天便起了個大早,早早出門忙公務去了,待到傍晚回來,本想指點指點侄子功課,卻發現侄子並不在自己屋裡讀書。
“哦,忘了跟你說,凌兒去他師父家讀書了。”章槐先生將劉家書房的事跟章楓講了一遍。
章楓聽後,笑道:“沒想到劉家人這般心思靈巧。”當然更難得的是大方,讓他侄子去讀書。要知道同窗之間既是朋友,又是潛在競爭對手,特別是劉裕與章凌即將同年考秀才。每個鄉秀才的名額就那麼幾個,平常的考生都恨不得其他考生通通生病發揮失常,劉家倒好,竟然痛痛快快的讓章凌用他家的書房!
看來這家人秉性正直,怪不得自己父親會默許凌兒與他家來往。
入了臘月,將近年底,私塾放了假,學子們三三兩兩回家過年,私塾裡一下清淨下來,閒的空落落的。
白日無需上學,是學子一年來難得能休息的時候。章凌特意起個大早讀書,好把學畫的時間省出來,用過午飯後便去師父家學畫。
這是他拜師以來頭一次正是去跟師父學畫。
“凌哥哥來啦!”劉秀正在畫畫,從窗戶瞧見章凌來了,忙放下筆迎出去,喜上眉梢:“外頭冷,你進畫室暖和暖和。娘放了兩個炭火盆,說手冷了握不住筆,故而這畫室最是暖和。”
章凌笑著掀了簾子進來。他與劉家眾人早就混熟了,這會並不見外,自己拿了茶杯灌了杯熱茶,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升騰起一股暖意。
“師父呢?”章凌問道。
“娘午睡還沒醒。大嫂哄甜甜睡覺呢。她們一會就來。”劉秀笑道,“娘最近瞌睡多,每日都要午睡。”
“秀秀畫的什麼,我能瞧瞧麼?”章凌見她面前支著塊木板,木板上平鋪著張宣紙,下頭用木架子支撐著,很是稀奇。
劉秀臉一紅,道:“沒什麼稀奇的,娘佈置的課業,我隨便畫著玩的。”
“喏。”章凌走過去一看,見宣紙上畫了個茶杯,那茶杯是用黑色的筆畫的,瞧著筆跡卻不像毛筆,不知是什麼筆。
“秀秀畫的是桌子上那個茶杯吧?”章凌抬頭,順著劉秀的角度看過去,見桌子上放了個茶杯,劉秀正是在畫那杯子。
劉秀點頭,道:“娘讓我畫的,畫的不好,凌哥哥莫笑話我。”
“不,秀秀畫的很好。”章凌搖搖頭,道:“我瞧著你的畫,跟那真杯子八九不離十。你看,連陰影都一模一樣。”
兩個孩子正說著畫,門口羅婉掀了簾子進來。每日下午她將劉恬哄睡著,才得空來畫畫。
“大師姐。”章凌恭恭敬敬做了個揖。
羅婉撲哧笑了出來,道:“行了,都是孃的弟子,叫的我怪不自在的。心裡頭知道我是你大師姐就好,平日你就隨著秀秀一樣,叫大嫂就好。娘性子最是隨和,不拘這些虛禮。”
“大嫂好。”章凌從善如流。
三人等了一會,張蘭蘭還是沒來。章凌對畫室很是稀罕,到處瞧了瞧,又詢問了幾人畫畫上的事。羅婉最是年長,又有繡花的功底,故而畫技比劉秀好些。這會見新來的小師弟問東問西,便擺出她大師姐的範兒,耐心的跟章凌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