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樣,可不知為何,都沒人家原版的神韻。我聽說是用的絲線顏色不一樣,錦繡坊自己用的特製絲線,外頭沒那顏色,所以繡出的花樣便差了許多。”

張蘭蘭臉上露著笑,看著陳氏,她既然知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夫人可知,那繡樣是出自誰之手?那特製顏色的絲線,又是誰的配方?”張蘭蘭抿著嘴唇,含笑看著陳氏。

陳氏忽的反應過來,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蘭蘭,道:“難不成……那花樣竟是大師的手筆!?”

張蘭蘭輕輕點頭,道:“不錯,那就是我畫的。前些年家境艱難,便賣了繡樣換錢,只是當時差點被人坑了。”

於是將被丫鬟擺了一道的事說了出來。張蘭蘭並不覺得說這些有什麼難為情的,如今她有求與陳氏,在生意方面自然要以誠相待。

“原來裡頭竟還有這樣的曲折。”陳氏道。

“我們平民要做買賣,裡頭甚為艱難。夫人見多識廣,自然是明白的。”張蘭蘭道,“我們要做的東西,是頂頂尖的東西,想在京城做開做大,僅憑我們的力量很難。裕娃就算他日考上功名,前幾年少不得要外放熬功績;清娃年幼,還指望不上。章夫人,這門生意是好生意,定有錢賺,還請夫人考慮考慮。”

陳氏低頭,人家說的直白,沒瞞她。張蘭蘭這邊有技術,但沒有靠山,若是自己願意,大理寺卿府可做她們的靠山。

張蘭蘭的花樣,陳氏是信得過的。當年錦繡坊就憑著一批新花樣,就賺的盆滿缽滿的,張蘭蘭腦子裡裝的可是源源不斷的好東西。

陳氏輕輕咬著嘴唇,腦子裡快速思量起來。

其實劉家若是真想進京城做生意,找別的靠山也是可以的。京城不少外來的商戶,都會投靠本地的官員,無非是多孝敬些銀子便可。劉家來找自己,也是看重了兩家關係,橫豎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我瞧著這生意做得!”陳氏當機立斷,十分爽快的應承下來。

劉家三個女子喜上眉梢,沒想到陳氏這麼好說話。

結成了利益共同體,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四個人聚在一塊,嘰嘰喳喳商討具體細節,怎麼起步,怎麼入夥,怎麼分成,怎麼經營等等。

陳氏不愧是親自打理好幾個產業的人,見識比張蘭蘭她們要多,說起經營來頭頭是道。

劉家三人擅長技術,陳氏擅長經營管理,四人互相取長補短,越說越覺得這買賣定能賺大錢!

“我這就修書一封回家,跟我家老爺說這事。”陳氏道,“家中產業都由我打理,下頭還有幾個能幹可靠的掌櫃撐著,我再寫信與他們,叫他們開始著手準備開鋪子的事。”

張蘭蘭極喜歡陳氏這說幹就幹的利索樣,笑道:“做個我媳婦跟我大兒子說,叫他去尋人家盤出的染坊,估摸快有訊息了。花樣不光我能畫,我女兒兒媳都能畫,她們同我學畫多年,畫幾個花樣不成問題。”

“好,徐州這邊的事就勞煩大師了,京城裡的事包在我身上。”陳氏笑道,“明個我侄子就該寄信回京了,我今個晚上回去寫好信,明個一併送走。只是……”

陳氏面露難色,道:“前些日子我與大師有些誤會,如今咱們誤會也消了,好的跟一家人似得……那事,就沒必要叫我家老爺知道了,省的他憂心,你說是不?”

張蘭蘭立刻心領神會,忙點頭,道:“是是,咱們如今是一家人,哪有什麼誤會,我一會就瞧凌兒那孩子去。他二叔在京城事務繁雜,少拿那些芝麻綠豆大的瑣事讓章大人心煩,人在外都報喜不報憂的,凌兒懂事,我與他說說就行了。”

剛剛結盟,賣個小人情,利人利己。

陳氏摸了摸胸口,真真是一塊大石頭落地,她最最怕丈夫知道她氣的公爹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