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明明只是很隨意的一個走路的姿勢,偏偏他做來就有一種讓人看著都覺得很舒服的優雅,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一種魅惑人心勾人心魂的潛質。

看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小孩吧,不就在看著他發呆麼?尤其是那個小女娃子,更是紅撲撲著臉,眼中一片水汪汪的。

他走到端木恬的身旁,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側頭輕聲說道:“我們先去把爹叫回來吧。”

“嗯!”轉頭看著他,輕點頭淡然應聲。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如同是仙童仙女攜手而立,男孩俊秀女孩俊俏,就連那容貌都有七分相似,都是一樣的粉雕玉琢,一樣的賞心悅目。

然而當女孩轉回頭,那畫面頓時就變得慘不忍睹,讓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的覺得,如此對比,未免也太過殘酷。

卻原來,端木恬的左邊臉頰上長有一巨大的紅色胎記,幾乎覆蓋了她左邊的那整半張面孔,鮮紅欲滴,怎麼看怎麼猙獰,怎麼看怎麼鬼氣森森,在這個紅色胎記的反襯下,她另外半邊的絕世容顏頓時就無限渺小了下去。

六年多前,他們剛來三石村的時候,村裡的人都是叫她鬼娃娃的,不過在被她爹爹連著揍了十幾個人之後,就再沒有這樣的稱撥出現在端木恬的面前。

端木璟和端木恬兄妹兩跟著那兩個小孩朝外面走去。

在村口那棵巨大的香樟樹旁邊,有唯一的一家小雜貨店,平常都經營一些油鹽醬醋、細碎針線布料之類的小物品,當然也有酒這個東西,是三石村裡最熱鬧的地方,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喜歡去那裡,聊天的、玩耍的。

開店的是一個寡婦,家裡有個八歲的兒子,就是今天跑來端木恬家通知的其中那個男孩兒。

村裡人都喊她作黑寡婦,只因為她相當極其的潑辣兇悍,論打架,便是村子裡的那些男人都未必是她的對手。不過她對村子裡的小孩卻都不錯,偶爾去鎮上進貨的時候,還會帶點糖果回來,分給去那玩的小孩嚐嚐鮮,所以村裡的小孩都喜歡她。

端木兄妹兩來到那裡的時候,正有一大群人圍在香樟樹下,對著中間在起鬨,黑寡婦倚門站在她的小店門口,冷眼看著,不時的哼哼兩聲。

“這些臭男人,一個個不去好好幹活,盡跑這裡來瞎起鬨!”

她冷冷的罵咧著,轉頭就看到端木兄妹已就在眼前,忙站直了身子,朝他們連連招手,說著:“娃娃,過來過來!”

端木璟拉著妹妹就一起走了過去,輕聲問道:“阿嬸,我爹他好好的怎麼會打了王屠夫的兒子?”

她看著端木璟就是一陣笑逐顏開,一聽到這個問題卻又立馬臉色輕誚,撇著嘴說道:“還不是那小子嘴賤,罵恬恬是鬼娃娃,被你爹給聽到了。”

端木恬輕斂著眼瞼,心中微暖。

這些年來,爹爹越過越落魄,似乎是在自暴自棄,自己把他自己給放逐了,整日裡不是喝酒就是撒酒瘋,甚至端木恬有時候忍不住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還要照顧年幼的她和哥哥兩人,他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再留戀人間。

旁邊的香樟樹下,起鬨聲不斷,看不清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是個什麼情況,黑寡婦在耳邊喋喋說著,“你們兩個娃娃可千萬別衝進去,弄不好還把自個兒給傷著了。你們就站在這裡,等過會兒帶你們爹回去就行了,應該也快結束了。哎呦不是我說,你們的這個爹也實在是太不爭氣,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顧你們,真是……”

端木恬忽然轉身就朝人群中走去,黑寡婦一愣,就想伸手攔下她。

這大人打架,兩個小娃娃摻和進去,那多危險?

但跟著端木恬的腳步,端木璟也往前走了幾步,正好擋在她伸出的手前面,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阿嬸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