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何出此言?若不是聽命與他,又何必前來接應?那可只是個失了勢的太子,皇上都在下令捉拿他回京,對方若不是聽命於他,何必為了一個失勢的太子而招惹朝廷?”

端木恬不語,只抬頭,看了身旁的君修染一眼。

三殿下若有所思,思襯著說道:“那邊,似乎有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吧?”

“是,那裡有十萬大軍鎮守,只是羽族已經安穩了許多年,那支軍隊也早已經鬆散,連朝廷都不太重視,先前還多次曾想要將他們給解散了,是皇上說防患於未然,萬一羽族什麼時候又突然不安穩來擾我大炎邊境了,也能抵擋。”從安如實說著,“可是儘管編制還在,物資糧草雖有供應,但因為朝廷對那邊並不重視,下面的官員便暗中剋扣著往那邊的糧草軍餉,也好久沒有更換裝備武器,十萬大軍的編制,恐怕連五萬都未必會有,而且還盡是些雜兵。”

“你確定?”

“呃,王妃是意思的……”

“你確定渝州那邊的十萬大軍只剩下了不足五萬,卻都是些雜兵?你確定那支軍隊組織鬆散不堪一擊?”

從安愣了下,看一眼主子,然後才說道:“那邊雖說邊角之地並不很重要,但我們也有眼睛放在那邊,據多方查探,確實是這樣沒錯。”

“若是有心想要隱藏實力,就憑著你們那並不很重視的隨意查探,就能查探得出來?”君修善好像沒笨到那個程度吧?

君修染忽然眉梢一動,摸著下巴抬頭望天,飛揚的血花飄下,落在他的臉上,涼涼的,落在他的睫毛之上,平添一抹純白的誘惑。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看著天空中紛揚的雪花,喃喃說道。

“什麼?”

“先前梓州澇災,朝廷的賑災銀兩消失無蹤,他說是下面的官員私自剋扣,貪贓枉法,隨後他自己拿出銀兩,朝中大臣們見狀,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也皆都慷慨解囊,本王都送了他紋銀八萬兩。我說,那些銀子該不會是真的全部用於賑災了吧?其實他既查出了下面的官員貪汙之後,被私扣的那些災銀,也應該被他找回了吧?跑哪去了?”

花園內忽然一片寂靜,半餉端木恬忽輕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道:“哦?有可能,我們大家在幫著他養兵呢。”

“也許是我們想多了,事情可能並不是這樣的,恬恬你剛才不是還說,那邊的人可能並沒有完全聽命於他嗎?既然不聽他的命令,他又如何會拿自己的錢財去養他們?”

“剛才那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或許是另有原因。”

“不過一直以來,太子殿下都好像非常的熱衷於查處貪官汙吏,親自帶人上門抄家啊。”

“哦對了,你上次從我這兒借走的八萬兩銀子,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還給我。”

“……”

哎?銀子?什麼銀子?

三殿下眼珠亂轉,左瞥瞥右瞟瞟,上看看下望望,就是不去看她。

從安忽然湊了過來,說道:“王妃,您的身子已經恢復沒事了嗎?外面天涼,可千萬別凍著了哦!”

哦,是了,這可是頂重要的事!

君修染聽著頓時面露擔憂之色,小心的扶著她說道:“恬恬,要不還是回屋裡去吧?今天也是看了好一會兒,想看的話,明天后天都還有時間,你身子剛恢復一點,可切莫再凍著了。”

他確定是因為真的擔心她身子扛不住,才會說這種話的?

端木恬嘴角抽搐,目光凝滯,涼森森的看著他,然後抽著嘴角一歪,冷笑了一聲。

三殿下頓時背上一涼,不過以他的皮厚程度,自是直接忽略了這麼點涼意,笑容可掬的扶著她回屋裡去了。

倒是從安,更直接的打了個冷顫,然後悄然退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