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你的孩子……”

“可……可你不是男人嗎?”梅生盯了他半天,方才蹦出這麼一句話來,腦中迷糊,伸手便掐了一把——不疼啊,果然是在做夢吧?

“呆子,你掐的是我!”石緣哭笑不得,一把推開梅生坐起身來,整理被弄亂的衣襟,不再言語,耳朵卻連著後頸都紅了起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梅生還是呆呆的。雖然知道自家情人與自己不同,可,可男人……有孕……這有可能麼?

石緣實在是羞得不行,又被情人連番追問,終是拗不過,以蚊吶般的聲音低語道:“我雖是男身樣貌不錯,但體質卻與其他人不同……乃是雌雄同體,與男子結合,也可受孕的……”

低著頭說完半晌也不見梅生反應,石緣登時惱了,抬頭怒道:“怎麼,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麼?”

一句話卻是驚醒了猶在發呆的梅生,登時抱著石緣哈哈大笑:“哈哈……我要當爹了!天啊,我居然要當爹了……哈哈哈哈……我真是太開心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啊哈哈哈哈……我要當爹了……”

一句話翻來倒去不知說了幾百遍,梅生樂得嘴都笑裂了,抱著石緣又啃又咬。石緣見他真的開心,登時心中一鬆,笑眯眯地任由梅生抱著自己一遍遍亂親,糊了一臉的口水。

終於消化了這個天大的好訊息,梅生又開始犯呆氣。一會兒要趴在石緣肚子上聽寶寶的聲音,被拍開了無數次還是樂此不疲,勇往直前;一會兒又在絞盡腦汁地給寶寶想名字,從大名到乳名再到表字外號,引經據典,一團亂七八糟;再不然就是賤兮兮神秘秘地問寶寶足月後如何生產,直將石緣搞得滿臉通紅,把梅生敲了個滿頭包,方才得了片刻消停。

不過……總算是知道了石緣體質特異,胎兒足月後身體自會分裂產道,自然分娩,不會有性命之虞。聽到這裡,梅生方才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兩人一番嬉鬧廝磨,已是誤了晚飯。石緣非凡人,自然不須日日進食,反是梅生興奮過度,不但連晚飯都忘了進,連石緣要為他做點飯食都不肯,生怕累著了他。梅生早已非少年心性,知曉石緣即便有孕也肯定不會隨自己下山,可如此一個人長居在此,心裡總是不放心的,一時左思右想,苦無良策。

正在這時,卻聽石緣百無聊賴道:“我已許久未曾下山了,這幾日你在外面,可有什麼有趣的事兒麼?”

梅生知道山中無日月,一個人十分寂寞,因此凡來看他自是要為情人講點趣事的,逗他一笑,只是今日被石緣有孕的喜事衝昏了頭腦,一時忘了其他。如今被石緣隨口一問,便突然想起一事來,笑道:“你這麼一說,我今日在街市上還真是遇到一件有趣事。”

“哦,什麼事?”石緣感興趣道。

“我今日本約了張兄他們吃酒,經過西市的時候,正看到那裡有個小販在叫賣怪魚,周圍圍了一大群人。我一時好奇,便擠進人群裡瞧了一瞧——卻原來是兩條大魚。其中一條足有一人高,通體銀白,顏色極為漂亮,鰭上掛了一條黑鏈;另一條金色的怪魚要小些,大概只有半人高,緊緊貼在銀魚背上,魚唇上還掛著一隻鐵環。那賣魚的小販盛魚的木盆太小,金魚半邊身體都露在水面之上,呼吸困難,下面的大銀魚便將水泡吐在金魚身上,讓它不至於因缺水而死去……”

石緣本還有一搭無一搭地隨意聽著,聽到後來,竟是圓睜雙目,猛地直起身來,抓住梅生的手道:“那金銀雙魚是否緊貼在一處,人根本就分不開來?”

梅生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那小販倒確實是這麼說的,說是捉到這兩隻魚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這兩條怪魚要搭在一起賣掉。”

“那後來怎麼樣了?魚被賣掉了嗎?”

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