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畢竟那夜的遭遇,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日後恐怕是提也不想再提了。

吳榛名想到那夜光景;也是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於是乾脆地澆熄了再尋那“傳家寶”的想法。不過是一副破卷軸,也不知是何用處,丟了就丟了吧。撿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做妻子,恐怕老吳家的祖墳也要冒青煙了,丟了個把破卷軸又有何干系?!

小娘子這刻卻是又落下淚來,心中擔憂仍在江陵城的胞弟,想起母親亡歿,父親又向來不喜歡他,此次自己與愛郎私奔更會牽累到他吧,而寧兒又是個天真嬌憨的性子,不知以後的日子該是多麼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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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大公子向景行成親這一日,端的是熱鬧非凡。

整個甘溪巷張燈結綵,觀禮者如同潮湧。

與北地婚娶習俗不同,江陵城的男子娶親沒有往女家迎親一說,只在府宅門前接新娘下轎即可。

江陵喬家果然豪富,那一箱一箱抬入向府的嫁妝令眾人咂舌不已,這還不包括新娘陪嫁的各種鋪子、田莊以及錢莊等。

向景行一身大紅喜服,頭戴新郎禮帽,耳邊充斥著賓客們的恭喜賀詞,可他的心情卻實在是好不起來。

雖說當朝女子以病為美,但這位身量嬌小的喬家大小姐也未免太過嬌弱了些。向景行踢了轎門之後,新娘被出轎小娘拉了半日都不肯下轎,最後還是喜娘將她給扶了出來,之後就一直病怏怏地倚在喜娘身上,幾乎寸步難行,細細瞧來,似乎還在瑟瑟發抖。好不容易被喜娘駕著邁過了火盆和馬鞍,被向景行遞了紅綢帶過去,竟然握之不穩掉了下去,喜娘嚇得臉都白了,急忙將綢帶一端纏在新娘子手上,這才扶著她與新郎一同拜天地。

柳夫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原本喬家打發了人來說喬家大小姐身染微恙就令她心中不喜,如今見到這般光景更是怒氣盈腔。見新娘子幾乎無法自行行禮,周遭觀禮賓客無不竊竊私語,柳夫人幾乎要嘔出血來,面上卻不得不做出一臉喜色。

又瞄到新娘子偶然露出的繡鞋,柳夫人面上神色不由得更沉三分。喬家大小姐一雙三寸金蓮可是她曾親眼見過的,如今這雙腳雖不能稱之為天足,卻與記憶中的那雙秀美小腳頗有些差距,柳夫人心中不由疑竇暗生。

向家老爺嚮明軒卻仍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似乎對於新媳婦兒這般作態毫無不虞之意,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老懷大慰的欣慰之色。

好不容易將新郎新娘送入新房,柳夫人覷了個空子令人悄悄喚了丹桂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方才施施然起身離開。

新娘子被喜娘扶靠在床頭方能坐穩,頭低低地垂下,竟似是無力坐直身體。向景行暗歎了口氣,自喜娘手中接過繫了紅綢的秤桿,挑開蓋頭,露出沉重的喜冠與一張濃豔的小臉兒來,這般瞧來竟根本無法看清新娘子本來的容貌。

喜娘滿面笑容地說了些吉祥話兒,討了賞,又給二人結了發,將桂圓兒花生兒等物件撒在床上,這才喜氣洋洋地走了出去。

向景行瞄了嬌小的新娘子一眼,起身端了酒杯過來,頓了一會兒方道:“夫人,我們該喝合巹酒了。”

他今日心情不好,方才幾乎一言未發,便連喜娘討賞時也懶得搭理,扔給她早就準備好了的荷包了事。

卻不料聽了這句話,新娘子突然身體微微掙動了一下,接著就哭了起來。妝太濃,很快就哭花了整張小臉兒,縱橫交錯的幾乎慘不忍睹。偏偏新娘子被沉重的喜冠壓著,好似根本無力抬起頭來。而更蹊蹺的是,她哭得這般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