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千多公里。具體的數字是多少陳鳴已經記不清了!如果不是他今天看到地圖上騰越廳這三個字,他甚至還記不起這件事。

整個雲南都已經被複漢軍收入囊中,現在之中國除了扭扭捏捏不知死活的閩中南天地會外,就只剩下西北和東北了。

他的目光從騰越廳一路向北,滑到黑龍江,在他的上輩子,那裡就是中國的最北點了,可是這個時空……,他的目光沿著黑龍江中段繼續向北滑到更北方的廟街。

庫頁島陳鳴不需要看,後者的兵力雖然不多,但萬無一失。因為他們面對的敵人力量更弱。而廟街卻不一樣,鄧雲率部進入那裡已經有半年多了,大都督府的計劃是在廟街建立起一個牢固的結點,待到明年化凍後,水陸援軍跟進,雖然總兵力還是不多,但絕對有力量一點點掃蕩著周邊的一切敵對勢力。

那裡的隊伍的主要敵人可不是當地的鄂倫春、赫哲族等等,而是北方的老毛子,要以廟街為結點,順著黑龍江,在濱海地區將俄國人死死地擋在北邊。

所以入冬後廟街後援斷絕,俄國人和清軍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拔掉據點的大好機會的。雖然老毛子在整個西伯利亞也沒有多少人,但他們畢竟在西伯利亞經營了百年時間,一個個軍事據點,哪怕是木頭的吧,也已經把西伯利亞的一條條河流溝通了起來,全力以赴的話究竟能匯聚起來多少人,陳鳴心裡也沒譜。

而且那邊還有三千土爾扈特騎兵呢。

而清軍呢?正規軍估計不會有多少,可滿清在當地土著中的號召力可不弱,有半年的時間做準備,嘩啦啦召集兩三千人也不足為怪。

現在廟街與庫頁島斷開聯絡已經有小兩個月了,雖然廟街的最後一道訊息是在一個月前傳到陳鳴手中的,但廟街的位置距離海邊還有一二百里地呢,能跟大海中的庫頁島比麼。

“也不知道廟街的情形如何了?”

……

崇禎一百四十六年臘月初二,廟街,氣溫零下三十度,天氣晴朗。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沒有下雪颳大風,現在這風颳在臉上雖然依舊跟割刀子一樣,但對於廟街的冬天來說已經很親和了。完全是老虎和大貓的差距。要知道自從入冬以後,這裡最常見的是放開喉嚨咆哮的暴風雪,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狂風大雪就像是喝醉酒了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醉漢,肆無忌憚的橫掃著一切。

士兵們往往一覺起來門都打不開了。因為門被外頭的積雪堵住了。所以整個新江口城,根本沒有任何人的組織,士兵們紛紛自己動手就把營房的大門從向外變成了向內開。

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真切的瞭解了關外的‘苦寒’。東北的苦寒與這裡比就是小菜一碟。所有的人都說上,他們在關內什麼時候見到過一夜之間積雪沒過膝蓋的場景?而在這裡他們卻已經見過不止一次。

光禿禿的樹枝在狂風怒吼中戰慄,搖曳不定,連著半個月看不到天上的太陽。走路都要顫著身子,出門必須抹上油脂,必須戴手套。士兵回到宿舍後嚴禁任何人去用手接槍,怕把皮肉粘下!

在外頭執哨站崗時,吸一口氣,你都能感受到鼻孔裡樹立起的汗毛的彎曲的力度,狂風肆無忌憚的往人身上的每一個縫隙裡鑽。這些守衛新江口計程車兵是真的受苦了。

狂風捲著樹枝樹葉揮動,嗚嗚的如同鬼嚎,樹木嘩嘩直響,像魔鬼的爪子在朝天空亂舞,漫天飛舞的雪花。這就是他孃的新江口守軍經過的日子。如此今天的晴朗,怎麼就不是好日子了呢?

一支百多人的隊伍推開了新江口西側的包鐵木門。

幾十名俘虜拿著鐵鍁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新江口裡的俘虜很少,眼前的人已經佔了總數的三分之一了,他們中間大部分人是當地的土著。這些人本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