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楞了一下說,恩,有這份上進心就好。

我強迫自己上自習室,強迫自己看那本極醜的專業書,強迫自己上英語角,強迫自己和那些人進行著where are you from?what’s your name?what’your major?這些永恆的對話。

有同學調侃,怎麼了,江雯,咋突然發奮了,受刺激了啊?

一般這種路人甲的無心之言常常就是開啟真相的那把密匙。

是的,我的確是受刺激了。

不受刺激能這麼學嗎?一本厚厚的單詞書三天就過了兩遍。

田蘭摸著那本書覺得不可思議,其實沒什麼奇怪的,只是腦袋裡蹦出秦科這兩個字我就看一頁,這樣看著看著就過了兩遍。

我要做出堅硬的殼子,我要告訴他即使這樣我也可以過得很積極。

週四晚,我又去了英語角。

和我對話的是個外校生,英語說得相當的高階。

從第三句話開始,我就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只能抓住零星個單詞然後靠大片的聯想編織出大意。

這哪是鍛鍊口語,完全是考驗想象力。

我展開官方微笑看著他,心裡直罵,孃的,你這種水平還出來練什麼,自己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不就得了。

在我即將忍受不住準備尿遁的時候,對面的人終於說了句我聽得懂的話,他特意慢慢的說,我現在還是單身,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嗎?

那個表情輕佻得好像這句話對我是個恩賜。

我沉思,“去你娘個腿”這句話翻譯成英文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一隻手在背後突然把我一帶,來人帶著熟悉的強調說,I’m sorry;but she is not available。

還算不算愛情(2)

多麼優美的美國腔,我打了個激靈,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逃跑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可我這一跑,背後那人就開追了,和演了一出“你為什麼跑,你不追我怎麼會跑,你不跑我怎麼會追”的經典橋段。

還沒跑出幾步,就“噢——啊”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點兒背得這樣的慘絕人寰?!

他孃的路邊上什麼時候開了個下水道,他爹的下水道蓋子又是被誰偷走了,拿回家當餅烙著吃麼?

我站在乾涸的下水道里對著蒼天就要哭了,你是不是非得玩兒死我才甘心?

事情總是能以比我預想中還要糟糕的姿態出現,下水道里的我就這麼束手無策地被秦科和另一名見義勇為的同學拉了上來。

秦科說,怎麼見了我就跑?要躲我躲到這個地步麼?

我冷笑,可不是,看到你比吃了一坨狗皮膏藥還噁心。

秦科被我的話噎住了。

半晌,他伸出手想拉我被我甩開。

他嘆氣說,我們談談好麼。

我偏頭,還有什麼好談的

秦科說,MP3的錄音我聽過了,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但事實不全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承認,在最初的時候。。。。。。

我憤怒地打斷他,行了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

他下面的那些話是我這幾天的噩夢,熟悉地經不起重溫。

秦科還要繼續講,我把手捂住耳朵,他皺著眉上前拉下我的手腕扣在手裡,我恨恨地看著他,低下頭朝著他手上的舊傷咬去。

傷口是剛癒合的,這次比上次更快就感覺到了血的味道,可即便是這樣秦科的手依然堅定不放鬆,就讓我這麼咬著。

點點血絲在舌尖上綻放,秦科的手握得更緊,我突然間覺得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