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終得高徒

湯予哪裡料到裴旻、裴真竟藏於後堂,被弄了個手足無措。

裴真先朝薛仁貴說道:“我和侄兒苦苦哀求,公孫先生就是不肯,而薛老將軍寥寥數語便說動了公孫先生,還是薛老將軍的面子大!”

薛仁貴放聲大笑,他促成此事,頗有些洋洋自得。裴真又朝湯予半開玩笑的說道:“恭喜公孫先生從此有了一個好徒弟……”

湯予打斷裴真的話,說道:“裴將軍和裴公子先不要急著拜師,在下雖答應了薛老將軍,卻有話沒有講完。”

三人俱是一愣,裴真說道:“公孫先生還有什麼話說?”

湯予說道:“在下有三個要求,若裴公子能夠答應,我便收裴公子為徒。若是不能應允……”

裴旻忙道:“師傅您講,別說三個,就是三十個、三百個,我也答應。”

裴真卻不似侄兒那般性急,稍加思索,說道:“公孫先生請講。”

湯予說道:“習武練劍是個苦差事,而做我的弟子更要力學篤行,旰食宵衣,切不可偷懶耍滑,投機取巧。”

裴旻立刻說道:“師傅放心,弟子必當勤學苦練,不敢稍有懈怠!”

湯予神情嚴肅的說道:“世間的劍法何止萬千,練劍的法門各不相同。你既拜我為師,當按我說的去做,不能半信半疑,牢騷滿腹。”

裴旻稍加思索,說道:“師傅讓我怎樣,弟子便怎樣,絕無半點質疑之心。”

湯予想了想,又說道:“你雖是我的徒弟,但日後不能跟任何人說我是你的師傅。而且我的事,你也不要過問,更不能隨意探詢。”

裴旻聞言一愣,連薛仁貴、裴真同樣有些困惑。二人知道流軍的底子都不乾淨,但湯予究竟是什麼人,之前到底做過何事,二人卻一點都不瞭解。聽湯予說完,更對他的身份過往好奇懷疑。

裴旻吞吞吐吐的說道:“師傅……你這是為何?難道……怕徒兒辱沒了你……”

湯予臉色一變,說道:“我說的話,你能答應嗎?如果不能,拜師之事唯有做罷!”

裴旻急忙打斷湯予的話,搶言道:“能,能,徒兒一切都答應!”

湯予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說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起來吧。”

裴旻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薛仁貴大笑道:“公孫先生收了好徒弟,裴公子得了好師傅,難道不算天大的好事嗎。今日既然在我府上,不如老夫做個東道,替裴公子擺一桌拜師宴如何?”

裴真忙推辭道:“大帥為了旻兒的事操勞,我已感激不盡,怎能再叨擾大帥……”

薛仁貴一把拉住裴真,說道:“裴將軍怎的如此客氣,老夫促成一樁美事,心裡高興的很,咱們小酌幾杯,慶祝慶祝。”

裴真之前同薛仁貴素有間隙,今日薛仁貴幫了自己的忙,以往的不快早煙消雲散,此刻盛情難卻,只得依從。湯予和裴旻自然也不能推脫,薛仁貴命人準備酒宴,時間不大,一桌酒席已經佈置好。裴旻是個晚輩,按理不能和三人同席。不過薛仁貴性情隨和,最討厭繁文縟節,何況今日是裴旻的拜師宴,怎能少得了他?讓人想不到的是裴旻年紀輕輕,酒量卻是不差,而且談吐優雅,頗有見地,不禁使湯予和薛仁貴對他又生了幾分好感。

湯予收了徒弟,薛仁貴得了面子,裴真叔侄達成心願,皆大歡喜。幾人推杯換盞,不免又是大醉一場。

第二天一早,裴旻便來到湯予的居所學習劍術。那片他曾經跪過的院子,從此就成了裴旻的練武場。湯予話語極少,不苟言笑,對裴旻更是嚴厲。但裴旻果然如他自己答應的那樣,沒有絲毫的違拗,只要是湯予讓他做的,他一定照辦。儘管湯予傳授的劍法和他之前所學大相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