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嘻嘻地看著這盆花:“這種花挺貴的,你不要挺可惜的。”

章祺之所以從周尤辦公室搬出來,是不想讓這麼好的花餵了狗,送給別人她覺得一點也不可惜。

“我離職了,離家太遠,拿不動,送給你了。”

阿姨歡天喜地,從章祺手裡接過花,連聲感謝。

章祺送走了花,一身輕鬆,很快就到了黃河邊,她想起最近的工作上和家裡的糟心事,心情又降到了冰點,無處發洩,只能對著濤濤黃河水大喊幾聲。

她在黃河邊的石頭上坐了好久,閉著眼睛聽那滾滾的黃河水波濤洶湧,一浪蓋過一浪,除了水聲,世界上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不重要了。

可當她睜開眼,一切照舊,她越想越難過,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懷疑一張王牌在她手裡怎麼就打得如此稀爛?到底是什麼原因?她能力不差,足夠努力,七年的奮鬥卻換來如今的一無所有。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就跟當時得了產後抑鬱症一樣,失去了控制,無由來地懷疑一切,對自己失去信心。她特別害怕這種感覺,害怕這種失去控制,無所適從的感覺,突然她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念頭,只要雙手撫摸著柔軟的陶泥,她的心就能靜下來,她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直奔安陶藝diy體驗館。

章祺走進陶藝館的時候,裡面人不少,長桌子那邊的陶輪邊聚了不少人,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不時傳來歡呼聲。

章祺並不想看熱鬧,她戴好圍裙,挖了一大塊陶泥,放在陶輪上,她現在腦子有點亂,並沒有想好要做什麼,但當雙手撫摸著柔軟細膩的陶泥,眼睛盯著旋轉的陶輪,隨著手的收放,陶泥變成了不同的形狀,她的心慢慢地平靜了。

她突然看到放在前面架子上的茶壺很精緻很漂亮,她拿起茶壺,仔細觀察了大概將近十多分鐘,感覺腦子裡似乎有茶壺的大概輪廓了,坐下來,開啟陶輪的電源,拿了差不多的陶泥開始做茶壺的肚子。

做茶壺最難的就是壺嘴,要留一定的空間,最後把壺嘴安上去,所以要不偏不倚,口要大小適中,壺嘴也要做得精巧,並且實用,而且不能過大,也不能太小,要跟茶肚子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