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孤男寡女有人說閒話,特別是擔心雪如說閒話,蘭馨就把驥遠交給了盛仁龍,本意是讓盛仁龍教導驥遠武藝,然盛仁龍因為最近要考試,就是殿前武試考武狀元,不能分出多餘的精力給驥遠了。於是,一為了省心,別讓他老惦記著窯姐兒(盛仁龍不知道新月閨名,只知道驥遠家有一個和碩格格,以為新月是窯姐兒的名字); 二為了強身健體,讓他揮發多餘的精力,盛仁龍就把驥遠派去收拾菜園子了。

驥遠扭了的腰還未痊癒,就要拖著老大一個大水缸,來回奔波於菜園和水井之間,抗水澆灌大白菜,短短一端路要走半個時辰,哼哧哼哧,一天到晚,竟是沒有力氣再喊“新月”了。

蘭馨坐在窗前看著從紀曉嵐那裡拿來的沙洲衛地圖,仔細的摩挲著敦煌石窟的那一段。

雍正末年,沙洲衛的耕地面積不過十萬餘畝,到乾隆年間最多二三十萬畝,可跟據未來的計算,沙洲衛至少還有400萬餘畝的可耕地,超級大農場啊!

不過蘭馨不打算告訴乾隆,正是在康乾年間的濫墾濫伐,才導致黃河流域水土流失嚴重,如果告訴乾隆,沙洲衛是個大糧倉,只怕要不了幾年,沙漠線就會東移數千裡,這個罪孽蘭馨擔不起。

“喂,老妖婆,這幾個白菜是怎麼回事?”驥遠蹲下身子,從遠處問蘭馨。

蘭馨眯起眼,自從驥遠向自己狀告盛仁龍虐待王公貴族,被自己踢了個大馬趴,他就這麼稱呼自己了。

蘭馨看到驥遠所指的是自己用□□澆灌的那幾顆白菜,瘦瘦小小,但幾乎是雪白的,只順著筋留著幾道淺淺的綠印子,之前種了很多,但只有這幾顆活了下來。

“不知道,也許是蟲害或者病災。”蘭馨低頭繼續看地圖。

“看著就沒胃口,”驥遠評價,“老妖婆,菜園都澆完了,我可不可以回一趟將軍府?”

“回去幹什麼?看你的新月?”蘭馨笑著問,但頭也不抬。

“那當然,新月那麼美,那麼好!”驥遠兀自傻笑了一會兒,情緒又低落下來,“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當初又為什麼與我那麼親密。”

“我發現一個很不解的問題,想向你請教一下。”蘭馨興致勃勃的問,“新月父母什麼時候去世的?”

“今年早春,那時候荊州的冰雪還未融化吧。”驥遠眷戀的說。

“那就奇了怪了,”蘭馨又說,“雙親去世的頭一年,重孝啊,怎麼就開始談情說愛了。”

驥遠心中轟響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辯解:“新月還在戴孝的,她從來不穿白色以外的衣服,從來不帶金的首飾,她也不出將軍府······”開始想起新月與自己一家外出踏青,高高興興,飲酒唱歌,“從來不赴宴玩樂······”開始想起新月過生日的燈火月牙,還有那句格格萬壽無疆,青春春常駐。

驥遠情緒低落了好一會兒,又開始高興:“不是新月的錯,是我們非要她和我們一起出去玩,是我們非要給她擺壽宴,新月從來沒有要求過,是我們想的不周到。”

蘭馨慢悠悠的說:“我阿瑪也是戰死沙場的,當年康倫土司叛亂,我阿瑪死在了西藏,額娘當時已是百病纏身,聽到訊息當時就隨著我阿瑪一起去了,那年我八歲,花了三年時間,一共抄寫了一萬多頁佛經和孝經供奉給阿瑪和額娘,新月格格想必更加出色吧?”

說起這個,蘭馨就無比的感慨,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原版蘭馨才會被皇后收為義女,若是原版蘭馨的父母還活著,原身的蘭馨一定是非常孝順的女兒吧,出於對原版蘭馨的敬佩,蘭馨現在也開始寫經文,供奉自己很久以前或者很久以後死於非命的父母。

驥遠又愣住了,因為新月似乎一張佛經都沒寫過。

看著驥遠情緒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