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的人馬若是闖了進去,只怕裡面一個活人都別想剩下了,想想也是,和親王的小兒子就在此次平叛的隊伍中,到現在也不知生死,和親王活撕了富察浩禎的念頭都有了。

在所有人提心吊膽的時候,一隊護送傷員的前線隊伍回到了北京城,領隊的人是富察浩祥,這個風塵僕僕的碩王庶子,一回來甲冑都沒有卸下,就摘了帽子,自囚在車上,讓副手帶自己來到了神武門門口。

浩祥進城的那一刻,整個京城的王公都來傷兵營認領自己的兒子了,不少人當時就在軍營裡痛哭流涕,和親王直接從碩王府闖進了傷兵營,結果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自己的兒子永瑍,又叫人去運屍隊檢視,都沒有永煥影子,即鬆了口氣又更急切了。於是一把撈過旁邊的傷員問知不知道自己兒子,傷員齜牙咧嘴的告訴他,所有的軍情都可以向自己的上司富察浩祥諮詢,成袞扎布將所有參軍的王公子孫情況和信件都交給他了。和親王順手扯下腰間的玉佩扔給傷員做謝禮,帶人幾乎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衝向神武門。

在神武門,和親王看見帶著枷鎖的富察浩祥正跪在門口,身邊還有幾個穿甲冑的戰場歸來的男人和他一起跪著,富察浩祥焦躁的罵著身邊的幾個甲冑兵將,不時伸腿去踢他們,男人們一聲不吭,任憑浩祥死命的踢,就是不走。

和親王直接上去揪著浩祥,劈頭就問:“永煥有沒有信件過來?”

浩祥身邊的幾個甲冑兵將當時就將手按在了腰間,浩祥被和親王扯起來,站直身子,順腳輕輕踢了身邊計程車兵一腳,這些甲冑兵將就將手放下了。

“浩祥給和親王請安,永煥還在成袞扎布將軍部下,只受了些小傷,浩祥歸程的時候,已經痊癒,永煥託付浩祥帶回家書一封,怕是已經送到親王府上了,親王沒有看見?。”

和親王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想起自己是從碩王府一路過來的,和親王冷哼一聲:“浩祥啊,這次碩王府算是萬劫不復了,不要以為本王會輕易放過。”

說完,和親王就向家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浩祥看著和親王的背影低頭不語,身邊一個將士低聲說:“大人不必擔心,此次未必會有人死,也絕不是大人死,王府人脈積累,不是輕易就會倒下的。”

浩祥苦澀的搖了搖頭:“未必,此次碩王府是把整個北京城都得罪了,真的萬劫不復了,我只盼著,我自己的那些功勞能保得我母親一命,母親之前救過嫂子,有嫂子在,母親應不至於落得無棲身之處。”

“嫂子?”將士疑惑的重複,忽而驚喜,“是指和碩蘭公主?世子有和碩公主為妻,皇上勢必要保全公主體面,為了公主不至於守寡,世子必定留得性命,碩王府一定不會有人死的,固倫和敬公主的額駙就是這樣。”

“怕就只怕,我那隻疼愛哥哥的阿瑪,只怕他會······”

神武門開啟了,浩祥停止了越來越低的聲音,深深的俯下身,跪拜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得與失

碩王府在大清其實是個四不像,說是親王,卻不姓愛新覺羅;跟富察皇后同宗同族,可與傅恆那一大家子又沒什麼來往;雖然爵位比傅恒大,官位卻不如傅恆,也不如傅恆在乾隆面前吃的開;說起來身份應該很高,卻不如其他高官混的開,實在是個空空架子。

於是眼下連一個幫手的家族都沒有,不過就算有,眼下碩王府得罪瞭如此多的人,怕是也不敢出面了。

碩王和雪如掰著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找到能幫王府的人,兩人互相埋怨了半天,王爺說雪如教壞了浩禎,讓他如此不著調,才惹得如此麻煩。雪如說是因為王爺老是不關心她們娘倆,浩禎是因為缺少父親教導,才如此行事孟浪。

好吧,至少他們都承認浩禎是缺乏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