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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討一道聖旨,暫緩魏大中上任;至於汪文言,今天便派錦衣衛把他抓來。”
汪文言被捕,關入了詔獄,交鎮撫司指揮劉僑審問。劉僑為人比較正派,平日與御史黃尊交往較多。今日接了汪案,他坐在家中暗自忖度,這汪文言平日交往過濫,誰都清楚,可這被株連得左光斗魏大中,倒是兩個正人;說汪文言受賄,左魏吃賄,都無實據 !棘手得是,這個案子是魏忠賢交辦下來的?……劉僑正在左右為難,忽然家人進來稟報,說御史黃大人到,劉僑忙迎了出去。
原來黃尊素一聽說汪文言被捕,就意識到出了大麻煩,因為汪與東林黨的頭面人物,幾乎都有往來,且關係非同一般,若對方施酷刑逼汪亂招,那東林官員可就有口難辨了,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雖然與汪沒有什麼來往,但心裡還是很佩服他的本領,思前想後,看來也只有自己親自出馬,去見劉僑,做些補救的工作,儘量減少一些損失。再說魏大中也有這個意思,他派家人送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七個字“事急矣 !勿殺義士 。”黃尊素明白,“義士”是指汪文言,魏大中之意是催自己趕快想辦法!
劉僑黃尊素二人進屋落座後,黃尊素開門見山問:“那汪文言可曾招了些什麼 ?”
劉僑回答說:“還沒有正式過堂呢!”
黃尊素鬆了口氣,面帶幾分憂色說:“那汪文言是個小人物,就怕他成了導火線,牽累了一大批朝中正人賢臣,禍由他起,令朝局形勢突變。”
劉僑聽黃一說,似乎也感到事關重大,他向黃尊素表態說:“白安(黃尊素號),你放心好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第二天提審汪文言,劉僑先問了問他交賄左魏兩位大人的事,汪文言朗聲抗議說:“若說他二人行賄,那天底下還有清官嗎 ?”
劉僑又問了問他包攬官員調動一事,汪文言大呼說:“我是給人幫過忙傳過話,說我從中收賄,豈不冤哉 ?”
劉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吩咐差人先把汪押回牢房,事後他對屬吏說,汪文言與左魏二位大人交往是真,若說汪賣官鬻爵,卻無實據,此案依本官裁斷,不如定他個不該依附內監王安,操縱朝綱之罪,把他杖責一百,驅逐出京城了事。
於是汪文言一案,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結了案。
二
汪文言獲釋,傅魁氣急敗壞地跑去告訴了魏忠賢。魏大為震怒,說:“劉僑膽大妄為 !這麼一個要犯,他私自就敢給放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他莫非與汪文言一黨 ?”魏派人叫來了心腹、錦衣衛指揮同知許顯純,當即任命許為北鎮撫司指揮,接替劉僑。就這樣六天後,劉僑被撤職罷官。
這許顯純是個武舉出身,曾考中武會試,略通文墨,生性殘忍。他上任第一天,就派出錦衣衛四處捉捕汪文言,可汪文言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東林諸君子葉趙左魏黃等,聽說汪文言已平安離開京城,都暗自慶幸,尤其是黃尊素。他一方面為老朋友劉僑的仗義所感動,另一方面深感過意不去。一天,他買了些時鮮果品,領著兒子宗羲去看望劉橋。劉僑為人很豁達,他聽了黃的一番道歉,忙說:“白安,你太見外了 !我早就不想跟他們一道趟這贓水了。再說,我也不喜歡這京城的氣候,還是咱們老家江南好啊 !青山隱隱綠水環繞,連空中的氣息都是溼潤的。”
黃尊素也有同感。他進京做御史才一年,真厭煩了那黃沙蔽天的大風。他是餘姚人,餘姚離杭州不遠,每當回想起西湖十景錢塘大潮,就不由自主地動了思鄉之情。他對劉僑說:“有幾次我真想提出‘外轉’,讓吏部把我調回浙江。你不知道,尤其是春天,北京常是大風揚沙,我騎馬上朝,灰頭土臉的,興致皆無。……”
劉僑換了一個話題,他問黃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