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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中，道道溪流河流從中流經，一往無前。殺生丸俯視著下方，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天地間的一切食物都顯得渺小了起來，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殺生丸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是的，對他殺生丸而言，要保護的東西是沒有必要的。

所以現在，他的回答也不會改變：“要保護的東西……這個對我殺生丸來說，沒有必要。”那顆還在躍動的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川。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女主就重返戰國了，敬請期待。

☆、散場之宴

在哈爾濱，夜愈發的深了。

黎明之前總是最黑暗的時刻——現在的夜色，已經到了最為黑暗的時刻，這也就意味著天亮不遠了。

被重重黑暗所包裹著的燈光零星散佈，隱隱勾勒出這座城市繁華的殘影。微弱的燈光，雖然感受不到溫度，卻莫名的令百里空藍覺得溫暖，彷彿驅散掉了心頭的一重寒意。

百里空藍看了看窗外，有些遺憾的笑了笑：“天快亮了，我該走了。”。

“你……”猶豫再三，羅清還是問了出口，“你接下來去哪裡？警察那邊怎麼辦？”

羅清覺得，雖說百里空藍是妖怪，但如今的世界監控設施無處不在，且在人類社會的法律之下沒有身份證等各種證明簡直寸步難行。萬一百里空藍殺害了文利和柳茵這件事暴露了，那些記載了她在人類社會的身份資訊的資料也就會被警察收集到。

事情一旦發展到這個地步的話那接下來可就麻煩了，羅清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使好友受到牽連。

聽到羅清的話，百里空藍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帶著羅清在她的臉上不曾見過的狂傲不羈：“無論我偽裝的再怎麼像人，我終究是妖怪啊。如果說人類的生存法則是在遵循規則、維護秩序的同時傳承發展下去的話，妖怪的生存法則就是不斷掠奪、為所欲為。人類擅自定下的規則，對我不起任何約束作用。所以，你無須為我擔心。”

這就是妖怪的生存之道。妖怪天生就是自由的種族，正因他們的天性就是嚮往自由，所以他們才不受束縛。妖怪不像人類一樣需要維持秩序穩定，在比人類社會更加露骨的弱肉強食的規則之下，更多的妖怪需要的是隨心所欲的釋放天性——比如殺伐征戰。

人有人道，妖鬼亦有其道，二者正因順應著各自的軌道才得以發展。

羅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百里空藍，此刻的百里空藍完全展示出了她強勢的一面，讓羅清有一種感覺，只要對方想，她就無所不能。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想到這裡，羅清宛然一笑，也就釋然了：“那就好……倒是我想太多了。空藍，我們……還會再見嗎？”

“我不屬於人類社會。我在人間已經停留得夠久了，也該離去，回到我該去的地方了。”百里空藍遺憾地說道。

百里空藍沒有告訴羅清，在她殺了文利和柳茵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從靈魂深處釋放出來的歡愉與輕鬆——這種久違的感覺，重新喚醒了她的殺性。

她本不該為世俗倫理規則所作右，她只需做她想做的事，不論善惡僅遵循本心，這樣隨心而行動的百里空藍才是她，一個完整的她該有的模樣。

羅清表情落寞，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我明白了。”既然這是空藍的決定，那麼身為朋友的她這個時候絕對會支援她的，“那麼，百里空藍再見。”

只要彼此心中有所牽掛，那麼就算遠隔天涯，心靈也會近在咫尺，羅清從不懷疑這點。

再見了，羅清。百里空藍在心中默唸道。

百里空藍長舒了一口氣，發出的聲音與嘆息聲一般無二。果然，到最後，她還是捨不得說出“再見”。

關於分別，她們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