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往下張望。

剛巧燈球旋轉,光線映照到岑森線條利落稜角分明的側臉,白襯領口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

“臥槽,森哥這是怎麼了?”他目瞪口呆。

李文音也緩步上前,輕輕搭上欄杆,注視著樓下正慢條斯理擦手的男人。

舒揚想起什麼,正想警告李文音,可李文音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他追在後邊喊了兩聲,人先一步進了電梯。

樓下出了這事兒,張二正調人清場,順便叫人把這半死不活的兄弟拖旁邊等救護車。

音樂歇了,燈光還在延續夜場的迷離。

李文音下樓,站在重重保鏢外忽然喊了聲,“岑森!”

岑森沒應,也沒回頭。

她又繼續問:“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

江徹不愛摻和,都準備撤了,岑森卻覷他一眼示意留下,又徑直坐在那灘還未收拾的血跡旁邊,冷淡道:“你要談什麼,就在這談。”

保鏢略略側身,放李文音走進卡座。

李文音沒坐,站在岑森面前,聲音溫柔清淡,“聽說明舒為了電影的事情,在和你鬧離婚?那晚你給我打電話,我並沒有想過事情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抱歉。”

她略略垂眼。

岑森沒說話,也不看她。

江徹則是在給女朋友發訊息,壓根就不想聽這些女人的小把戲。

李文音保持著垂眼的姿態,繼續道:“當初我以為可以舉賢不避舊人,沒想到還是連累了你,君逸撤資是應該的,真的很抱歉。”

“但是電影,我想我是有這個資格繼續拍下去的。”她忽然又抬了抬頭,直視岑森,目光坦蕩又清明,“這和你無關,就本質而言,拍不拍拍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我們做不成情侶,做不成朋友,至少不要成為敵人。”

“我知道依你的個性,根本就不會有不能保證我電影順順利利上映的想法。我和明舒有矛盾,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阿森,你不應該去插手我們之間的……”

“季明舒是我太太。”

李文音話未說完,岑森便直截了當地打斷道。

他解開領口染血的襯衫扣透氣,沒什麼情緒地抬眼,看著李文音。

“李小姐,我以為上次電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人攔著你拍電影,做你自己的事。但我想做什麼,也是我自己的事。”

“還有,我和你,就是我和你。我和季明舒,是我們,你聽懂了麼。”

江徹聽到這句,眼都沒抬,給假裝不經意實則試探公司某緋聞的女朋友周尤發了句,“我和她就是我和她,我和你是我們,聽懂了麼。”

對面沉默片刻,發回一個小女孩點頭的表情包。

江徹舒了口氣,知道這是滿意的意思。

可李文音就不能舒氣了。

她腦子裡甚至轟隆了下,之前這一切包括季明舒沉不住氣提離婚都在她意料之中,怎麼會…?

她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也不願朝著岑森喜歡季明舒這種方向上想……

可不待她整理思路,岑森就已經起身往外走,不願和她廢話。

舒揚剛好從樓上趕下來,見岑森走出卡座,正想和他說話。

岑森卻忽地看向他,冷淡道:“這是最後一次。”

舒揚一臉黑人問號,怎麼了又?他逮著後出來的江徹問:“他說什麼呢,什麼最後一次,幾個意思啊?”

江徹:“就是還有下次,這朋友沒得做了的意思。”

舒揚稍怔,忽然反應過來,“不是,他該不會以為李文音是我叫來的吧?我操,我可太冤枉了!”

他一臉懵逼,“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