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成微利。房子如果冠以藝術,那麼增值的部分是藝術價值,被認為成暴利。那麼暴利的是房子還是藝術?藝術品的暴利應該是允許的吧?要不梵·高那老頭墊雞窩的畫怎麼能賣那麼貴?

我所認識的易小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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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易小迪是1989年9月的事,當時我們都在海南島。易小迪在海南省體改所工作,當時的體改所也快黃了。

我記得有一天,易小迪和體改所的一群人來我們公司檢查工作,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們看我沒有請他們吃飯的意思,就趕緊到另一家公司繼續“檢查工作”去了。後來,易小迪跟我說,他們在另一家公司終於蹭上了一頓飯。過了幾天,我又見到了易小迪,這是和他的第二次見面。他告訴我,海南省體改所徹底黃了,人也都散夥了。他現在在做印刷方面的小本生意,這次來是想看看我這裡有沒有什麼他可以做的業務。從那之後,我們倆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1989年年末,我還留在海南島。那是一個很無聊的年代,內地人大部分都從海南島回到內地了,留下的人很少,商業機會就更少了。易小迪性格很隨和,所以在他身邊總是聚著好多的朋友。他的印刷廠裡總是朋友不斷,各種各樣的朋友都呆在那裡。吃飯時,大家就在印刷廠門口,用磚頭支起一個鍋,煮一鍋米飯,大家邊吃邊聊,印刷廠成了那個無聊年代唯一“有聊”的地方。又過了一段時間,易小迪和幾個朋友一起成立了“海南省佛學研究會”。研究會的牌子就掛在五指山大廈對面——印刷廠的外牆上。他們給我封了一個頭銜是“海南省佛學研究會秘書長”,雖然我跟他們一樣的讀《佛經》,但我總是沒有悟性,每次和他們聊天,都覺得沒有長進,但是從此人的性格變平和了一些。

當時我還管著一個很不景氣的磚廠,在海口的秀英。在那一帶,經常有“爛仔”騷擾我們——海南島把當地的小流氓都叫“爛仔”。一次有一群“爛仔”攔住了我,不讓我過去,說這路是他們修的,讓我付錢才能過去。這群“爛仔”的頭兒是一個個子很小,曬得很黑的小夥子。據說他在當地非常出名,當時他手裡還拿著一把砍柴的刀。我心裡知道,他們不敢砍我,所以我就沒有理會他們,一直往前走,後來,這群“爛仔”看我沒有理他們,罵了一頓也就走開了。走過去以後,我很鬱悶,找到易小迪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易小迪對我說,以後“爛仔”要找你的麻煩,你千萬不要再找一群“爛仔”對付他們,要找派出所,找級別和境界比“爛仔”更高的。在易小迪的指點上,我去了秀英派出所,並認識一位姓符的民警,我告訴符民警說經常有“爛仔”騷擾我們,請他們給予幫助,之後符民警也成了我的朋友。

那時的海南島非常缺電,照明用的電都是自己的發電機發的。一天晚上,我正在燈下看書,突然電燈滅了,我想肯定是小偷把我們的小型發電機偷跑了。我們三五個人就一直追出一兩裡地,直到小偷放下小型發電機自己跑了。我們抬回了發電機,接上後燈又亮了。

又一天晚上,我和這位姓符的民警在一起,一群小偷偷走了我們許多的塑膠布,我們知道後,就一直追,追了差不多十幾里路,終於抓住了一個小偷,符民警用手銬把小偷銬到窗戶的鐵欄杆上,銬了兩個多小時,後來我跟這位民警說:“放了他吧,要不他沒辦法上廁所了。”

我回到海口後,把這事又告訴了易小迪,這次易小迪沒有給我出什麼主意,只是淡淡地對我說:“我們一起念念佛經吧!”

想起來,在我困難的時候,我最先想到的總是易小迪,他不一定會給我多少物質上的幫助,但他的講話會給我力量,給我戰勝困難的力量。同樣,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也是我。